第11部分(第1/4 頁)
“……因為剛洗過澡。”
“不是……”季劫聲音很低,他說,“不是氣味,是……”
那是一種很溫暖的東西,是一種感覺,讓季劫覺得渾身舒暢,無比輕鬆。
於是季劫眯起眼睛,手還放在管天任頭上,就這麼睡著了。
一旁的管天任可沒他這麼輕鬆,只見他一動不動,連眨眼都不敢眨,黑暗下隱藏著他有些發紅的臉色。等聽到季劫均勻的呼吸聲後,管天任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放下,然後向後退。
他的心跳不知為何如此劇烈,聲音大到管天任害怕會把季劫吵醒。
那天晚上季劫一直在做噩夢,夢中他總是聽到有人厲聲斥責他,斥責的內容聽不清楚,於是季劫拒絕承認。季劫一旦拒絕,呵斥的聲音就更刺耳,嚴厲到讓他冷汗直流。
之後季劫一個人向前走,總是莫名墜落。那種失重的感覺沒能將他從夢中喚醒,季劫來回來去承受那種讓人無法忍耐的失重感,直到有人將他搖醒。
季劫猛地睜開眼睛,他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喘息聲,沉重得好像不是自己。
“怎麼了?”凌晨四點,管天任感覺身旁的季劫一直在發抖,將他搖醒後,季劫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失魂落魄。“是做噩夢了嗎?”
季劫不回答,他渾身溼透,眼睫毛上都掛著一滴水珠,雖然沒有哭,但周圍傷感以及憤怒的感情濃郁得快要滴出水來。
於是管天任讓季劫側躺過去,不停用手摸他的後背。
“季劫。”
季劫。
季劫……
管天任不厭其煩地喊他的名字,直到季劫回過神來,輕輕‘嗯’了一聲。
之後他再也沒有入睡,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一直到六點鐘,管天任起身下床,拿起一件牛角扣的白色毛衣,對季劫說:
“今天要降溫,多穿一點吧。”
季劫沒吭聲。
季文成要帶他去的是一座熱帶地區的私人小島,不會降溫,更不會冷。但他沒拒絕。
季劫只是坐起來,有些迷茫地看向窗外。
於是管天任站在他身後,緩慢地幫他穿衣服。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季劫出門不愛拉行李箱,因為其實到了目的地後什麼都有,現買就可以,省的費勁。但管天任覺得洗漱用品還是自己帶比較好,堅持給季劫收拾了一書包的日用品,揹著跟季劫一起去機場。
季劫覺得讓管天任幫自己背書包是一件挺丟臉的事兒,但看管天任做的順手,也就沒抗拒。
之後的旅程稱不上好,甚至是糟糕透頂。季劫見到了分別兩個月的父親,但父子倆感情疏遠,季劫只是點了點頭,季文成抿著唇,一句話都沒說。那幾天季劫在一個忘了叫什麼名字的熱帶小島上,不是騎馬就是游泳,外加跟幾位不太認識的叔叔打交道。
那裡面有位跟唐家關係很好,用餐時提了句‘唐括這孩子挺不錯,性格沉穩,能擔大梁。’,季劫頓時冷笑一聲,罵了句‘操’。旁邊的季文成當場就變了臉色,摔下筷子:“說什麼呢季劫?!”
季劫猛地站起來,也不吃飯了,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
季文成輕聲嘆氣。他知道季劫又生氣了,而自己簡直拿這個兒子沒辦法。
那天晚上季劫翻來覆去無法入睡。這裡氣候炎熱溼潤,空調要整天開啟,雖然除去了熱度,但也帶走了水汽,好不容易睡著了的季劫,又被鼻腔裡乾澀的感覺喚醒。他模模糊糊地想站起來開啟加溼器,結果就碰到了一條溫熱的手臂,正好放在他耳邊。
季劫大吃一驚,整個人反應還算鎮定,但手如同觸電一般縮了回來,張口要喊:“誰——”
“別怕。”那人回答的聲音讓季劫冷靜下來,原來是季文成。
季劫靠在床邊,瞥了一眼季文成放在他枕頭上的手,問:
“你來幹嘛?”
不知道有多長時間,季劫沒有管季文成叫過‘爸爸’了。季文成無視季劫冷漠而疏遠的聲音,坐在季劫床上,沉默了一會兒。
“——你……”季文成像是有些忐忑,雙手交叉著放在膝蓋上,頓了頓,繼續說,“你在北京,過得好嗎?”
季劫也沉默著,沉默的時間太長,好像不願意搭理季文成一樣。就在季文成要再次詢問的前一秒,季劫仰頭笑了一下:
“沒人管我,有什麼不好?”
季文成聲音微微提高,帶著一絲怒意:“怎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