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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天任坐在季劫旁邊。他多少知道季劫和唐括的事情,見到唐括來時用力揉了揉眉間。他想,楊懷瑾真是太有勇氣了,居然敢把唐括帶來。
楊懷瑾和管天任不同。他不是口頭派而是實打實的行動派。楊懷瑾不會跟季劫說,我和唐括好了。他會直接把唐括帶過來,告訴你,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改變不了了。
唐括坐在季劫家的沙發上時,楊懷瑾伸手為他拍了拍,笑道:“這裡乾淨啦。坐在我身邊。”
唐括乖乖坐在楊懷瑾身邊,腿緊緊貼著楊懷瑾,兩人手上戴著款式相同的戒指。
季文成不動聲色地為兩人倒茶,留他們在家吃午飯。楊懷瑾與季文成敘舊後,就轉而開始跟季劫說話。
季劫興致不高,回答比較敷衍,總用‘嗯’‘是啊’‘不是’這樣的回覆來搪塞,吃午飯時也不太高興。
由於家裡來了客人,孫海沒出去找工作,而是幫保姆端茶送水,也算是懂事。吃過午飯孫海就要出去了,隨口說自己要去找工作。
唐括漫不經心地問:“找什麼工作啊?”
孫海尷尬地笑笑,沒說話。
楊懷瑾打趣道:“找什麼工作,我弟妹……管天任不是很厲害嗎,讓他幫你找。”
孫海更尷尬了,低著,說:“找了。”
“……?”楊懷瑾不明所以。他無心諷刺,只是善意調侃,但管天任聽著就覺得無比刺耳。
“……不過我比較懶。不太適合……管天任公司的節奏。所以現在還沒工作。”
楊懷瑾驚:“找多長時間了?”
“……一個多月了。”孫海簡直無地自容,覺得自己在外人面前出了醜。
唐括淡淡地說:“你別找了。懶的話,找份機關工作給他,懷瑾你說呢?”
楊懷瑾點點頭,對孫海笑,說:“你就別辛苦啦。一會兒唐括打個電話,你明天去上班就行。”
孫海手足無措,看了看管天任,又看看季劫,最終道:“謝謝。”
吃過午飯,楊懷瑾和唐括要走。季劫擋住楊懷瑾,對他說:“你留下。”
楊懷瑾看了看唐括,說:“好。”
兩人單獨走進季劫的房間,剛關上門,季劫就說:“楊懷瑾,我問你。你當初那麼急的就走了……是不是因為……是不是因為我?”
“因為你什麼?”
季劫聲音暴躁,道:“因為我爸,你要求唐括,他讓你走,是不是?”
楊懷瑾笑:“不是。”
“你騙人。”
“……真不是。”楊懷瑾走上前,摸摸季劫的頭。他看著季劫的眼睛,道,“季劫也長大了,現在都三十多歲的人,不要再說這種像小孩子一樣的話。”
“那你跟我說,你當初為什麼走?”
“因為我很喜歡唐括呀。”楊懷瑾說,“他不想讓我跟你太過親密。唐括性格比較偏激,那時候他以為我喜歡你呢,所以對你敵意很強。呵呵。”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走得比較匆忙。”楊懷瑾說。
“我不信。”
楊懷瑾笑:“我說了,你不信。難道非得是你猜的那樣嗎?”
季劫眼睛都紅了,他說話時很是暴躁,哽咽得太過用力,脖子上露出幾條細細的青筋,他說:“當初我四處求人,我爸照樣在看守所待了一年多。後來突然保外就醫,監外執行,受賄也改成洗錢罪。我早應該想到……”
楊懷瑾無奈地看著他,道:“真不是……”
“……”季劫沉默地不說話。
“我要是不喜歡唐括,當初就不會跟著他走。”楊懷瑾笑,“怎麼說著說著要哭了?小可憐。”
季劫心裡難受極了。
當父親為他遮風擋雨的壁壘被人打破,當他步入社會,很多幼稚的想法就被無情地摧毀。
季劫之所以難過,是因為,如果時光倒流,自己已經知道楊懷瑾的離開是為了季文成,他可能、大概,不會阻止楊懷瑾的離開。
當季劫發現自己心中的想法時,他唾棄這樣的自己,這樣拋棄朋友只顧自己利益的自己。
季劫覺得整個人都涼了,他想起季文成在看守所時自己無助的情況。他發了瘋,下定決心無論拋棄什麼都要把自己的父親保出來……
無論拋棄什麼。那麼包括自己最好的兄弟嗎?
季劫怎麼變得如此自私。
太噁心了。這些話季劫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