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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又搶劫又偷盜,不是好貨。”
黃鼠狼一瞪眼睛:“滾一邊去,是好貨還能到這裡來?”回頭問孫建軍,“喂,你們幹什麼了?”
孫建軍不太好意思開口,低頭不言語。陳紀衡和錢古都保持沉默,只有羅赫大大方方地道:“去廠子裡偷鋼材,被抓了。”
“行啊。”黃鼠狼眼睛一亮,“好小子,有頭腦,不錯不錯。”
羅赫問瘦猴:“你呢?”
“我麼,嘿嘿,嘿嘿。”瘦猴不回答。黃鼠狼道:“他犯的是花案。”
“什麼?”羅赫不太明白。“
“就是玩大姑娘,哈哈,哈哈。”大家鬨笑。瘦猴訕笑道:“沒玩幾個,沒玩幾個。”
“你不說足有十來個嗎?”有人取笑他。
“沒,真沒。”瘦猴不敢亂說話。在號子裡也分三六九等,會打架有霸氣自然要逢迎,不必多說;最讓人瞧不起的就是犯花案,也就是強X犯,進去一個揍一個,絕不手軟。自打瘦猴被關進拘留所,不知捱揍多少回了,只要新來人稍微厲害一點,都能給他個嘴巴。
號子裡最不敢惹兩種人,一是殺過人的,而是判死刑或者無期的,其實兩者都差不多。
當然,像羅赫這樣的,天生帶一種戾氣,讓人想忽略都不行。
只有孫建軍來了興致,有心想仔細問一問,瞧瞧羅赫和陳紀衡,舔舔唇又把話嚥了回去。
下午的時候,號門再次開啟,管理員拎進來幾包東西:“孫建軍、錢古、羅赫,這是外面送進來的,過來領一下。”
孫建軍第一個跳過去,翻來翻去找到熟悉的錢包,一瞧裡面居然揣了二百元錢,失望地嘆息:“送這有什麼用啊,在這裡能花出去嗎?”
黃鼠狼道:“當然能花,可以在獄警那裡買吃的,味道好著呢。”他嘴上說著,眼睛盯住孫建軍手裡的錢,露出貪婪的目光。
孫建軍忙把錢包收到衣兜裡,妥帖地拍了拍。他這人心大,難受一會就好起來,更不用說現在還有錢,至少肚子不用捱餓了。美滋滋地過去幫羅赫,他兩隻手都被拷著,不方便拿。孫建軍道:“羅哥,我把錢給你放兜裡了,一共一百元。”
錢古也忙著揣錢,收拾換洗的衣服。陳紀衡忍不住走過去問管理員:“請問,有人給我送東西嗎?”
“叫什麼?”
“陳紀衡。”
管理員搖頭道:“沒有。”轉身離開,鎖好號門。
陳紀衡僵立在那裡,像一具豎起來的屍體。
孫建軍湊過來道:“你花我的,都一樣。”說著,掏出一百元,塞進陳紀衡的衣兜裡。
這一天他們過得度時如年,巴掌大的地方,連一小片天空都瞧不清,十來個漢子。空氣混濁不堪,言語粗俗下做。
最難受的便是羅赫,揹著鐐銬,坐不下也躺不下,只能在地上來回溜達。連小便大便都不能自理。
只有親身經歷過這些,才能知道什麼叫自由,才能明白正常的生活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羅赫來來回回地走著,步子越來越快、越來越大,神情越來越焦躁難安。像一隻被縛住手腳困在狹小鐵籠裡的雄獅,鼻息粗重而壓抑,目光暴戾而兇狠。
黃鼠狼和瘦猴他們誰都不出聲,偷看一眼羅赫都不敢,生怕有一點點異動都會引火燒身。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管理員的聲音:“睡覺,都睡覺。”
一屋子人如蒙赦令,抻開炕邊的破被褥躺下。陳紀衡鼻端縈繞著陳腐的令人作嘔的氣味,閉著眼睛等了好半天,也不見熄燈。
他探出頭,衝著瘦猴那邊叫道:“哎,把燈閉了吧。“
“閉燈?”黃鼠狼難以置信地反問,隨即哈哈笑起來,“他還要閉燈。哈哈,哈哈。”
瘦猴尖著嗓子道:“拘留所和監獄一樣,電燈24小時都亮著,怕你造反。閉燈?別做夢啦。”
孫建軍氣得罵道:“我靠,這讓我怎麼睡?!”
錢古眨眨眼睛,又哭了。
陳紀衡頹然躺在生硬的炕上,望著頭頂白花花的天花板,熾光燈亮得幾乎灼傷眼睛;耳邊迴響著羅赫沉重而又陰鬱的腳步聲和錢古壓抑的抽噎聲還有旁邊那群人醜陋而乏味的鼾聲。他的心像墜滿了沉甸甸的鉛塊,一直落到谷底。
自己還能不能從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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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還是孫建軍好使 。。。
陳紀衡他們在拘留所一共住了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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