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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轟動全廠,所有人都說是家長管教太嚴,給孩子的壓力太大,才會導致這種結果。以至於廠裡的教育風向有了根本性的轉變,以前是看誰考得好啊有出息啊,現在是有出息又能怎麼樣,還不如留在身邊,至少還能看見。
陳紀衡好像對這種話題不在意,神色間淡淡的。
可孫建軍不敢再亂說話,兩人又恢復沉默。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到了陳紀衡的新家。一樓,一百多平米,還帶一個地下室。只是屋子裡的陳設簡單得讓孫建軍看不下去,除了必須的洗衣機電冰箱廚衛以外,就沒剩下啥了,還有個電視,掛在客廳裡,對面是個笨重的沙發。臥室只一張雙人床,還是老式那種帶床欄的,看上去硬邦邦,一點都不舒服。
開啟衣櫃,衣服更是少得可憐,而且都很舊了,和陳紀衡身上穿的不相上下。用孫建軍的審美標準,就是太落伍,實在落伍。
孫建軍沒多說什麼,對陳紀衡道:“我去洗手間。”
陳紀衡點點頭,坐到沙發裡。
洗手間裝修得很標準,淋浴只是個簡簡單單的噴頭。孫建軍開啟自來水,讓它嘩嘩地流,掏出手機打給職業經理人吳稚。
那邊接聽時道:“孫哥你什麼時候過公司來一趟?這邊好多檔案讓你籤。“
“知道了,先別說這些,我手頭有現錢沒?“
“現錢?有啊。“
“多少。“
“十來萬吧,具體我可以給你查一下。“
孫建軍詫異地道:“就這麼點?”
“不少了,這是零花錢。其餘都變成基金股票債券了,一時提不出來,你要幹什麼?”
“哦。”孫建軍偷偷在門縫中瞥一眼外面,陳紀衡專心致志地看電視,便道,“十來萬都給我提出來,我有用。”
“全部?”
“全部。”
“好吧……”吳稚遲疑著,“可是……”
“行了就這樣。”孫建軍匆匆放下電話,掀開馬桶蓋尿尿,一抬眼見放著零零碎碎的小架子上還有一件白色的舊襯衫,疊得整整齊齊。
孫建軍忽然想起了什麼,拈起那件舊衣服。衣服顯然從來沒有洗過,髒得令人髮指,離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孫建軍嫌棄地咧咧嘴,聽得身後有人道:“還記得麼?”
孫建軍嚇了一跳,一回身,見陳紀衡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站在他身後,望著那件舊襯衫,神色十分古怪:“還記得麼?這是你的。”
“啊?啊……”孫建軍隱約想起似乎有這麼一件,但不太確定了。好吧就算是自己的,一件舊衣服保管十年,而且放在洗手間裡,怎麼想怎麼詭異。
陳紀衡不容他多想,追問道:“我的書呢?”
“什麼?”孫建軍沒聽明白。
“書,《牛虻》。”陳紀衡好脾氣地提醒。
“哦……啊……在,還在,在我書櫃裡。”孫建軍笑得一臉燦爛,“妥妥地收著呢。”
“是麼?”陳紀衡從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笑聲,往前走了幾步。兩人湊在小小的洗手間裡,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孫建軍只覺對方給他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忍不住後退半步,有點不大自在,剛要說話,聽得陳紀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道:“你用香水了?”
“是啊,噴了點。”孫建軍不好意思地笑,“出去應酬,總得裝一裝嘛。”
“不好。”陳紀衡斷然道。
“什麼?”孫建軍沒聽清。
“沒什麼。”陳紀衡一步一步退出洗手間,孫建軍這才好受了點,沒話找話地道,“太小了,這地方,太小了。”
“不算小。”陳紀衡道,“臨時住所,不錯。”
“臨時?你還要走麼?”
“不知道,誰知道,沒有留戀的就走唄。”
“其實……”孫建軍摸摸鼻子,小心翼翼地措辭,“其實S城挺好的,這麼多朋友,一人幫一點就夠了,總比你自己在外闖強。”他清清嗓子,讓自己儘量不觸及陳紀衡脆弱的自尊心,“不如…你做個小買賣,錢我這裡有,十來萬吧,先借你,等你賺到了再還我。”孫建軍笑,發現借給別人錢比向別人借錢還難,“要打欠條的哦,可不是白給你……”
“你對我這麼好乾什麼?”陳紀衡凝視著他,伸手撫摸孫建軍的臉。
那種溫暖的感覺一下子把孫建軍十年的記憶全喚醒了,憋了半天的眼淚刷地流出來。他說:“我對不起你,陳紀衡,我TM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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