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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陳紀衡近乎惡毒而冷酷地想,無非罰跪而已,他不是跪過了麼?
話雖如此,他畢竟還沒幹過這種事,還沒有嘗試過這樣沒著沒落的滋味。到最後風聲鶴唳,甚至到了一掃見老師的背影,都會渾身一個激靈,發一身冷汗。
只是沒有人發現陳紀衡的特別,整個學校上上下下的注意力,全被孫建軍吸引去了。
孫建軍很有名,但從來沒有這麼有名,這種名氣甚至傳播到工廠裡、車間裡、澡堂裡,把他爹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當著老師的面左右開弓連甩孫建軍七八個耳光。
老師審也審了,家長打也打了,孫建軍就像泯不畏死的G命戰士,鐵嘴鋼牙撬都撬不開。
教務主任認為孫建軍是作弊,集合身邊幾個優等生的答案,才會得了一個滿分。至於孫建軍這等差生,是如何在不同答案之中準確地判斷出哪一個才是正確答案的問題,避而不談。
教務主任不是傻子,丟捲紙肯定要比學生作弊好處理。前者數學老師是有責任的,後者只是學生的問題,老師最多佔個監考不嚴。可是一個班五十來號人,不過是場單元測試卷,就一個老師監堂,在學生蓄意的情況下,沒有監管到也是情有可原。歸根結底還是學生本質不好,要不全班那麼多人,怎麼偏偏你作弊?
陳紀衡太小瞧孫建軍的品性了,這小子固然有很多缺點,比如喜好吹噓、比如膽小如鼠、比如自私自利,後來還十分之花心,但他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仗義。這種仗義絕對受到香港電影的薰陶,算是被古惑仔洗腦的典型案例。
你對得起我,我孫建軍也得對得起你。
我對不起你的,這輩子當牛做馬也得還上。
當然,陳紀衡還不至於讓孫建軍當牛做馬,他寵他寵得要死,只要不是出去花,怎麼地都行。可細細品來,跟當牛做馬似乎也沒多大區別,都是被騎嘛。
陳紀衡也小瞧了羅赫的威懾力。
對於陳紀衡給孫建軍偷捲紙這件事,羅赫就說過那麼一句話,此後再無其他。連後續發展,都是在別人嘴裡聽說過,也跟著嘻嘻哈哈取笑一番。
可也就這麼一句話,一直過了十多年,直到陳紀衡和羅赫際遇天翻地覆後再回來相聚時,才提到那一次“初遇”,權當下酒的談資。
這期間,沒人提到過這件事。即便是羅赫落難逃走,遠下廣州,周圍沸沸揚揚,人們眾說紛紜,那幾個“兄弟”還有女孩子,無論別人怎樣威逼利誘,始終保持緘默,沒在那人身上潑了哪怕一點點髒水。
偷捲紙事件的結局是孫建軍他爹給校長和教務處主任送去重禮,好話說了一整車,校方決定召開大會,讓孫建軍在全校面前作檢討。
檢討會在大會議室裡進行,各班選舉代表出席,其餘的學生留在教室裡,在老師的組織下收聽廣播。
效果很不錯。孫建軍的檢討書是他爹專門求人寫的,聲情並茂痛心疾首。孫建軍讀得語氣沉重聲音艱澀,不瞭解情況的還得以為是來到了追悼大會。
最後校長髮言,把這個惡X事件提升到新層面新高度,教育全體學生要以誠為本,勵精圖治,勤奮嚴謹,團結求實,絕不投機取巧,那是害人害己。
檢討大會在在場學生起立,齊聲高呼校訓的慷慨激昂的浪潮中圓滿結束。
陳紀衡作為學校相當優秀的人才,也作為班級幹部,坐在學生的最前排,起身離去時也就最慢。他一回頭,正瞧見孫建軍。
孫建軍衝他晱晱眼。
一隻左眼。
這個不起眼的動作沒皮沒臉而又撒潑耍賴。
陳紀衡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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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想看帶色小電影 。。。
一陣流暢悠揚的鋼琴聲,叮叮咚咚地從陳紀衡的指間流瀉而出,充斥著家中六十平方米的空間。
今天是週末,暮春的風夾雜著野草的清香,從敞開的窗戶中自由自在地飄進來,漫不經心地在陳紀衡的頭上盤旋,遂又倏然而去。
陳馨去補課班了,經常加班的陳父今天竟然在家休息。陳紀衡機械地敲擊琴鍵,思緒早已飛到不知名的遠方。
陳紀衡不喜歡彈琴,甚至可以說鋼琴是他這輩子最厭惡的東西。可也就是鋼琴,填充了他從4歲起到現在為數不多的業餘時間。原因是陳母覺得,孩子都應該會一樣樂器,能夠培養他們的審美Q趣,陶冶情操。所以陳紀衡學會了鋼琴,而陳馨則是琵琶。
陳馨到底對琵琶有多熱愛,陳紀衡也猜不出。那個丫頭很小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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