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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遠又猛抽了一口菸捲,不耐煩的對著管家擺了擺手。
白夢蝶是上海灘有名的電影明星,前些日子他很是看得上眼,覺得這女人堪稱絕代佳人。
但現在心中煩悶,想起那女人一身猛烈的法蘭西香水的味道,便隱隱覺得頭痛。
將菸蒂按在菸灰缸裡,謝遠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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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九點的時候。
臥室裡西洋式的大床上,一對赤裸裸的男女歪歪扭扭睡在一起。
管家在外面敲門,“三爺,段秘書找您,說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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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秘書對著睡眼惺忪,打著哈欠的謝遠說,“少爺,昨天晚上,日本人出兵,佔領了瀋陽!”
謝遠正扣著衣袖的手猛的一頓。
他一抬頭,眼睛裡是一道凌厲的光芒!
‘……又是這幫羅圈腿的賤種!’
他憤怒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髮,繞著房間轉了一個圈,突然又停下來,面色也緩和了許多。
‘也許……這是機會來了?’
“去打聽打聽,南京那邊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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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2月。
東三省淪陷!
3月,偽滿洲國正式成立。
5月,謝遠悄然抵達察哈爾,並在當地通電全國,指責南京政府消極賣國,宣佈組建察哈爾抗日聯軍。
山南根據地。
一個人正趴在營房外的石桌上,手裡握著半根鉛筆,歪歪扭扭的寫著點什麼。
一個打著綁腿的小戰士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指導員,劉書記找你。”
李指導員抬起頭來。他是個五官端正,濃眉大眼的青年,面板曬得黝黑,牙齒雪白,頭髮短短的立在頭皮上,更顯得分外的精神。若不是左眼帶著一個黑色的眼罩,那簡直就是宣傳隊散發的那些傳單上,青年革/命戰士的標準樣板。
他“哦”了一聲,站起身來,向D委所在的矮屋走去。
站在門口,下意識的先停下來,扯平了身上的粗布軍裝,再推門進去。
“報告。五團二連指導員李虎到。”
劉書記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李來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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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座變成李指導員的過程,說來話長。
回到三陽鎮之後,沒了上峰委任的師長頭銜,他立刻就發現了,對於一個殘廢而言,土匪窩裡大當家的日子不好過。
眼睛的傷還沒好全,下面已經有人蠢蠢欲動著想造反。
若是成了,他少不得被人大卸八塊立威示眾。
好在就在這時,根據地派出的一支宣教隊,循著他劫富濟貧的美名找上了門。於是他趕在手下造反之前,先下手為強的起義了!
僥倖保住一條命到了蘇區,部下都沒了,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連開槍都瞄不準,好在還剩下一件事情可以做,就是作為起義軍將領講訴自己的投奔GM與光明的心路歷程。
在不計其數,大大小小的會場裡,李虎時而眉飛色舞,時而聲淚俱下,把自己童年時的苦寒,少年時的迷惘,青年時的徹悟描述得繪聲繪色,“我小時候苦哇,吃觀音土偷豬食長大的啊……軍閥真是壞啊,不肯聽上峰命令禍害老百姓,就廢了我一隻眼睛……□□好哇,自從聽說了ML主義,我這顆心從此就找到了光明……”
深知自己在領軍打仗一道上前途有限,李虎便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琢磨ML主義的道道上。
30年代初,進步知識分子們聚集在城市裡口誅筆伐,也有一幫人去了中央的蘇區。但在這個偏僻的根據地裡,文盲居多,識得幾個字的人都是鳳毛麟角。李虎那幾百個字的學問,竟然也可以在軍隊聚集的時候讀讀檔案和傳單。
於是他順利的入了D,當了指導員。眼看正要沿著教導員、政委的康莊大道一路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