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不容易他口乾舌燥的停下來,端起杯清茶喝了一口。
角落裡,一個灰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走到他跟前,微微鞠了一個躬,“主席。”
謝主席抬眼一看,猛的一怔,“……仲麟?!”
陸仲麟一身灰色的中山裝,面容平靜,嘴角掛著幾分有分寸的親切微笑,“是我。好久不見主席了,學生記掛得很。”
確實好久不見。上一次兩人在一處,還是1925年。當時,中山先生剛剛過世,國民政府初初成立。當時,謝主席握著陸仲麟的手說,“仲麟,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對三民主義的信念也是最堅定的。此去肩負重任,面對種種艱難險阻,你可有信心?”
他當時年輕而意氣風發,心中充滿了對謝老師的敬仰,目光灼灼,昂首挺胸,“有!學生此去,不勝利而回,便是馬革裹屍,戰死疆場!”
可是,他沒有勝利,也沒有戰死,而是像只老鼠一樣,從戰場上逃走了!
被他拋下的軍隊,全軍覆沒在西口要塞!
拋下他的那個人卻春風得意,成了民族英雄、抗日的象徵!
而那個人的父親、他的謝老師,再也沒有出現過,沒有一字一句關心他的死活!
。。。。。。
陸仲麟衝著謝主席展顏一笑,“學生一直記掛著主席。從廣州搬到南京之後,幾次想要去拜見您,但因為辜負了老師的期望,一直無顏見您。這一次,學生專門要求跟著汪院長到察哈爾來,就是想見見您和三爺,向你們問安。”
謝將軍表情親切自然,熟稔的拍了拍陸仲麟的肩膀, “多年不見,仲麟兄看上去一如往昔,可喜可賀啊,哈哈。”
燈光下的男子玉樹臨風,眉梢眼角間,覓不到一絲的驚訝、羞愧、或是僵硬,彷彿那讓陸仲麟心心念唸的過往,在謝遠那裡,只是全然不值一提的小事。
陸仲麟心裡恨得滴了血,卻又將腰彎了彎,一臉的恭謹誠懇,“仲麟有負司令所託,沒能守住西口要塞。這麼多年來,每每想起此事,便覺得羞愧難當。今日一見,終於有機會當面向司令請罪!”
謝將軍寬宏大量的擺了擺手,“欸,勝敗乃兵家常事,仲麟兄不必過於自責……”
他確實表裡如一的坦坦蕩蕩毫無羞愧。既然賣過陸仲麟一回,那雙方便結下了仇。如今陸仲麟表現得越謙恭,心中的怨恨就越深。一個對自己心懷怨恨的仇人,自然不方便再留在這個世上。
凡事不做則已,要做,便要做絕。既然害過他,就要害死為止!
謝將軍一邊和陸仲麟寒暄敘舊,一邊在心中暗自盤算,等過一陣他回了南京,如何悄悄的找個人在那邊把他幹掉……
這件事並不著急,一時半會兒姓陸的也掀不起什麼風浪。緩緩的來,不會牽扯到自己身上……
多年未見的兩人在一處談笑晏晏,親切熱絡已極。卻好似心有靈犀般的,同時在心裡挑起一抹冷笑……
旁邊,謝主席正皺著眉頭,目光炯炯的看向那群□□人。
一臉正派嚴肅的李主任在這目光的注視下,不知怎的就漲紅了脖子。
他被夾在一群同志中間,無法落荒而逃,只得硬著頭皮立在原處,尷尬不安的側過了頭……此時他身邊有一位張同志,是察哈爾前委的副主任。此人也感受到了謝主席的目光,便在心裡憤怒的想到,‘謝將軍如此開放進步,他父親怎的卻是個死硬的反GM分子!’
。。。。。。
汪院長猶自風采翩然的立在一旁,一邊抿嘴而笑,一邊仔細的觀察著這一切。
**有二更
幾日之後,汪院長與謝主席先後離去。
汪院長離去之前,依依不捨的握著謝將軍的手說道,“賢侄,迴歸國民政府一事,你再仔細考慮考慮。放心,只要你回來,如若……那人想耍什麼花招,愚叔我一定會挺身而出,站在你這一邊!”
謝主席則是一路板著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也老大不小了,難不曾想一路這樣荒唐下去?!媳婦必是被你氣的,故而一直在西洋不肯回來。既是如此,納個側室倒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總而言之,舉止端方、遵循正道,方是我謝氏子弟的所做作為!”
至於陸仲麟,他悄無聲息的湮沒在汪院長的一眾隨從之中,再沒露過面。
謝遠以為,此刻的陸仲麟無足輕重,要整治他也不必急於一時。殊不知,就是這一時疏忽,釀成了之後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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