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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2日。
察哈爾日偽軍兵分兩路從察東、察北大舉進攻抗日聯軍。軍心動盪,內憂外患下,聯軍節節敗退。
8月15日。
日軍重新攻佔多倫。
8月25日,張家口城外呼達要塞。
謝遠立在戰壕內,手執著望遠鏡,看向對面的敵軍陣地。
一發炮彈落在附近,轟隆隆的一陣巨響,帶起了漫天的煙塵,戰壕裡的泥土都悉悉索索的往下掉落。
“將軍,這裡危險!您還是先進去吧!”
謝將軍沒有動彈。他身姿筆挺,帶著白手套的雙手仍舊穩穩的拿著望遠鏡。
鏡頭裡,是密密麻麻的敵軍與林立的大炮。‘張家口保不住了’,謝遠心底冷靜得甚至近於冷酷,半響,他方才放下望遠鏡,轉身回到要塞內部。
當日傍晚,謝將軍回到張家口城內。
跟隨多年的段秘書早已不在了,如今是王秘書,躬身立在面前。
“發電報吧。告訴南京那邊,抗日聯軍願意歸順ZYZF,接受國民政府領導。”
“是。”
王秘書離去之後,謝遠點燃一隻菸捲,走到窗前。
窗外是黑壓壓的夜色,濃黑得壓住人喘不過氣來。只遠處的營房裡,有幾扇窗戶後面透出暈黃的燈火。
那些窗後的人,不知將來有幾個能幸運的活下去?
謝遠抬起手,猛吸了一口菸捲,緩緩將煙吐出之後,低低的哼了句,“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一意孤行的結果,總是沒有好下場!
這個道理,其實,他心裡明白得很!
謝遠又吸了一口菸捲,對著窗外冷冷的笑了一下,‘即便如此,謝三做事,從不後悔!’
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謝將軍立在視窗轉過身,只見王秘書緩緩的走上前來。
他神色沉重中帶著一絲慌亂,“司令,南京那邊回信了。他們說……”
講到這裡,他遲疑的住了口,彷彿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南京那邊說什麼?”
“南京那邊的答覆是,抗日聯軍可以併入國軍,但條件是……您必須立刻辭去聯軍總司令的職位,通電全國宣佈下野……還有……”
謝將軍的聲音平靜而又鎮定,“還有什麼?”
“您必須即刻動身,去南京接受國民政府質詢。
8月28日,前察哈爾抗日聯軍總司令謝遠抵達南京。
在大校場機場迎接他的,沒有鼓樂和鮮花,而是一隊荷槍實彈的憲兵。
領頭的隊長還算客氣的對他行了一個軍禮,“按上峰指示,我奉命護送將軍去您的住所。”
謝遠鼻樑上夾著一副墨鏡,看不清楚神情。他默不作聲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到處都是軍綠色的吉普和士兵,離得最近的有一輛黑色的轎車,車門已經開啟,一個士兵立在旁邊。
他肩背挺得筆直,揚起頭,徑直走向那輛轎車。
身後,王秘書提著公文箱正想跟上前去,卻被憲兵攔住,讓他上另外一輛車。
謝遠戴著墨鏡坐在車廂裡,嘴唇緊緊抿起,面無表情。
他被從機場直接押送至紫金山腳下的一棟別墅,這裡,也早就佈置下了層層的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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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是棟白色的二層洋房,環境優美,涼爽宜人,備有中西廚子,老媽子傭人一應俱全。
但他原本所有的隨從,都不知所蹤,四下裡到處都有持槍的警衛,一走到院門口,就會有人出現,客氣但是堅決的請謝將軍止步。
房間裡沒有電話,也沒有任何人前來探視。甚至連謝主席,都無影無蹤,沒有任何音訊。
在眾人面前出現的時候,謝遠的神情總是高深莫測,完全看不出喜怒哀樂。他每日裡除了下樓吃飯和飯後在院子裡散步,其他時候,都把自己關在房裡。
十天之後,別墅裡來了一位訪客。
陸仲麟一身灰色的中山裝,神情嚴肅裡帶著一絲按捺不住的得色,“仲麟受政府指派,負責向將軍問話。關於察哈爾非法武裝的相關事宜,還請將軍仔細交待,仲麟好向上峰彙報。”
陸仲麟身體微微前傾,流露出幾分剋制不住的焦躁與怒氣來,“謝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