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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鄉的份上,請三爺來,就說我求他最後聽我講一句話。”
三少爺這邊已經換上了西裝,對著鏡子正在整理儀表。他馬上要出門,參加英國公使的招待會。聽了衛士的稟報,就匆匆看了一眼懷錶,想著自己還有五分鐘,不妨最後見李虎一面,也算是有個交待。
李虎渾身顫抖,緊緊的咬著牙關,從牙齒縫裡迸出來一句,“三爺要廢了我,我認了。求您抬抬手,別廢我眼睛,手行不行?剁了兩隻手,人也廢了。”
他話一出口,就死死的盯住三少爺。三少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過了片刻,他開口,簡單的說了一個字,“好。”
李虎頓時微微鬆了一口氣,他立馬追問了一句,“就剁一隻手,只剁右手行不行?”
三少爺再沒說話,直接轉身出門。
片刻,他回到房中,手裡握著一把槍。
二話不說,他用槍抵住李虎的左右肩胛,分別開了一槍。
在突然響起的慘叫聲中,他不疾不徐的說到,“筋脈廢了就行了,給你剩點拿筷子的力氣。”
李虎滿身是血,臉色比紙還要白。他死死的咬著嘴唇,直咬得兩片嘴唇血跡斑斑。
他氣若游絲的說了句,“謝謝三爺。”
三少爺果然信守承諾,將三元橋附近的一處房產給了李虎,還給他留下了五百塊現大洋的安家款。
房產是座二層的小洋樓,雖不奢華,倒也整潔乾淨,還配有一個老僕,幫助打理一些雜務。五百塊的現大洋,也足夠普通人家計劃著過上一世。
三元橋地方偏僻,正合適隱居。李虎前半輩子作孽太多,結下了仇家無數,如今倒了臺,想要他命的人可以從紫禁城直排到大柵欄。三少爺悄無聲息的將他安置在此處,他便整日的躲在屋裡,足不出戶。
前一陣的經歷太過慘痛,即使頑強如同李虎,也需要躲起來好好的舔舔傷口。
他兩條胳膊算是廢了,舉不起比飯碗更重的東西。在醫院的時候他偷偷問過大夫,大夫說這輩子再也沒有痊癒的可能。
得到這個答覆之後,他忍不住又偷偷的痛哭了一場,也曾經一度萬念俱灰。但過了一些時日,從那堆死灰裡又竄出了小小的火星,不甘心與想要復仇的念頭盤恆在腦海裡,讓他不至於一蹶不振。
於是,幾個月之後,他開始躲躲閃閃的出門,探頭探腦的想要打聽一些風聲。
但許是作孽太多,老天爺真要收他,就在李虎剛剛恢復了兩分生氣的時候,卻有仇人找上門來了。
何玉仙俏生生的穿著一件雪白的長衫,仇恨讓他的臉色變得和他身上的衣物一樣,幾個彪形大漢立在他的身後。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虎爺也有今日!玉仙聽說了您的事,特地來探望故人。”
原來他前頭經歷了李虎那遭之後,千辛萬苦再回到北平,三少爺的身邊卻已經有了新寵,雖然也曾撥亢寬慰過他幾句,饋贈了一大筆慰問的款子,但從此以後便是失寵了。
他連番遭遇不幸,認定都是李虎的錯,心裡便恨毒了他。
何玉仙在三少爺身邊待過一段時日,頗識得幾個近身的隨從。因此機緣巧合,打聽到李虎的遭遇,便迫不及待的趕來報仇。
何玉仙是一代名伶。那一夜,在漫天的火光下,對著血泊裡的李虎,他悠然唱了一段“牡丹亭”,真真是儀態萬千、風華絕代。
三少爺穿著黑色的薄呢大衣,脖子上略微有點不倫不類的搭配著一條紫色的毛線圍巾。
這是財政部段部長的千金花了半個月時間親手織就的。這位小姐自幼留洋,做派一向非常西式,但前一陣遇到了謝三少爺,就突然有了做女紅的興趣。
她別的一概不會,於是便撿最簡單的學起,頗費了一番功夫,織了這條略顯粗糙的圍巾。
本來頗有點自慚,但三少爺卻很是讚賞了一番,當場就圍在了脖子上。
他高高大大氣宇軒昂,人又長得白皙,因此圍上去也別有一分味道。
段小姐不自知的紅了臉,與謝三少爺互道過晚安,方目送他上車離去。
車開出一段距離,三少爺順手扯下了圍巾,隨意的將它扔在了一旁。
他之前和段小姐的父親段部長一起多喝了幾杯酒,現在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麼,卻略微有點煩悶。
因此吩咐司機慢慢的開,同時放下車窗,閒閒的看向外面。
這是一條偏僻的街道,冬日的夜晚,街上空無一人。
突然間,卻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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