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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手環過他的身體，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背。“我也是常常想。記冰你說你馬上回來，這都兩年了……”

少年忍不住抽泣著，男人佈滿鬍渣子的下巴抵在少年頭頂，緊緊環抱住了清瘦的小身體，一時間心疼不已。

閔利匆匆趕到一看這一幕，不由臉色鐵青。“把他拉開。”大庭廣眾之下，像什麼樣子！

於萱久久沒有動作，她愣愣地呆在當場。記冰在他們面前一向冷靜，就像罩著一副冷淡的面具，哪怕受傷也不會露出脆弱的一面。他一直在逞強，連看的人都得辛苦，只有大叔來了才卸下了偽裝。

“記、冰。”才剛咬字說出兩字，驀得眼眶一熱，於萱能體會記冰也有頂不住的時候，見到最親的人眼淚才得以宣洩。

閔利只得過去自己拉鳳記冰，這時她突然像感到有什麼不容忽視的存在，一眼望過去，凌一秀居然無聲地站在那，目光望著鳳記冰。

閔利臉色傾刻間大變，她背過身。小聲地喊著：“快走！我們還是走吧。”但這效果就像綿針投入湖底，她不由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換了一種說法：“記冰，你看你大叔大老遠過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少年這才動了動，抬起紅紅的眼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的淚。

“這衣服很不錯，挺配你。”魏九怕少年傷心，也趕緊試著轉移話題。

“不會很女孩子嗎？”

“我們記冰比女孩子還漂亮。”男人揉了揉他頭頂柔軟的髮絲，動作看似粗魯實則溫柔。

等幾人前後坐上車，閔利才算鬆了口氣。她猜不透凌一秀的目光，總覺得比藍柏冰的更讓人心底發寒，“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鳳記冰吃飯的時候都很安靜，就坐在大叔旁邊默默吃飯，在閔利的囑咐下才夾了筷子菜給魏九。初期的激動好像已經平復了，又恢復了一種摸不透的平靜。於萱心裡有些小失落，這種感覺好像那人明明在你身邊卻又覺得隔著千山萬水，記冰只有在大叔面前才有那麼一面。

因為房間不夠，魏九就同鳳記冰住一間。來閔利她們本來要給他訂旅館，但魏九好像不甚在意。

林依蘭收拾好地鋪出來，“把時間留給記冰和大叔吧，我們早點回去。記冰一定有很多話想對大叔說。”

“嗯。”於萱點了點頭。她泡了一壺茶過去，放在茶几上。臨出門時道別，“記冰，Goodnight。”

鳳記冰站起來要送她出門，於萱擺了擺手，笑著說：“多陪大叔吧。”

一時間屋子內只剩他和大叔。

茶香在空氣中瀰漫，魏九笑著說：“很好的女孩子。”

“嗯。”鳳記冰點頭。

“找到了嗎？”魏九又說道。

這次並沒有換來馬上點頭。

在離開M城時，鳳記冰就說過要去找一個人，大叔也沒問。哪怕沒說是誰，但也心知肚明。

鳳記冰盤腿坐著，平靜地點了下頭：“嗯，找到了。”

“他一定很高興吧……”

“高興？”鳳記冰一愣。

“上天掉下一個這麼乖的兒子。”魏九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記冰失聲，半晌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願提？”男人顯然誤會了。“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你最親的親人。貧窮也罷，富裕也好。或者，你還在怪他曾經把你遺棄？”

“不，”少年遽然他雙目大睜，他厲聲道，“是他沒想要當一個父親！”

這種反應讓男人愣住，半晌才漸漸有所悟：“你今日一見到我就哭，我料定你是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在親生父親那裡受了委屈。”

“……”鳳記冰低下頭，細碎的頭髮遮蓋下來，只露出紅紅的耳朵。他很想反駁說不是，最後只是重重咬著下唇。

魏九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可以跟大叔說說嗎，是怎麼回事？”

鳳記冰苦笑，“你可曾知道他現在在哪？”

“這樣的晚上……他可能在參加宴會舞會，周旋在明星記者之間。他也可能在辦公室內披閱檔案，那辦公室還有一張大沙發，他也並不一定非要在那工作。他也可能和他的愛人在某個高階酒店吃燭光晚餐……”

“他不會把別人放在眼裡，他也從沒計劃要小孩。”

鳳記冰捧住頭，他冷靜了一下說：“大叔，也許你會怪我。但我一輩子都不打算認回這個父親了。”

魏九過了良久才嘆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