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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著實想燕黎明想得厲害。
“辦事順路。”徐遠航警用棉襖的衣襟大敞著,燕黎明看看周圍沒人,替他扣上兩粒釦子。“我的車停在街東頭兒,跟我走著過去吧。”
他們並肩走得很慢,主要是因為燕黎明,幾乎每寸地方都有他的回憶。徐遠航不敢催他,偷偷在側面打量他的臉,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情。
“我們去看看那座橋。”燕黎明指著流經市區的五一河上那座破爛的水泥橋。徐遠航退後幾步噌地一下子衝上河堤,回身蹲下來向燕黎明伸出手。
“我腿沒壞的時候也可以的。”燕黎明嘆息,感覺到被徐遠航拉上去的一瞬間對方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這是一個不尋常的訊號,今晚自己的屁股大概有點兒懸。
“我小時候河水都枯了,現在倒是弄得挺好。”燕黎明指著結冰的河面說。天色已晚,河堤和橋上沒幾個人,徐遠航站在他身後在他頸上快速地親了一下,輕聲地嘟囔。
“快回家吧……我都餓了。”
燕黎明笑了,兩個人慢慢順著河堤往前走。這時迎面過來一大一小兩個人,小的不知為什麼突然跑起來,氣喘吁吁在徐遠航面前停下。
“警察叔叔。”唐明明凍得通紅的小臉兒像顆冰糖山楂。徐遠航蹲下去把他冰涼的小手握在自己粗糙溫暖的掌心。
“這麼冷的天你跑河堤上幹什麼?你爸爸真是……”
徐遠航抬起頭,發現孩子的爸爸唐鵬和燕黎明隔著大概一米遠的距離凝望佇立著,彷彿屋簷下的兩根冰凌。
“你們……”徐遠航的腦子裡靈光乍現,想起以前在溫青診所的夜晚燕黎明說起那隻老母雞的來歷:他的名字裡有個鵬字,我們躲在橋洞裡那啥,他在我的胸前用鋼筆畫……
徐遠航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輕飄飄的,心裡被人強塞進一蓬蒿草。他有些慌亂,茫然地望向眼前對著自己羞澀微笑的孩子。明明,明明。
“遠航過來,給你介紹個人。”他聽見燕黎明平靜地招呼自己。“這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唐鵬,叫鵬哥。”
徐遠航迷迷糊糊地剛要站起來,發現唐明明正無比投入地撫摸自己袖子上的警徽。他顧不上琢磨這孩子哪裡不對勁兒,小心地抱起他走到兩人面前,衝著唐鵬禮貌地叫了一聲“鵬哥。”
“所長?”唐鵬驚訝地望著他。
“叫他遠航就可以。他是我愛人。”燕黎明臉色蒼白,眼神既冰冷又火熱,彷彿正在地獄和天堂之間備受煎熬。
“我聽說過你鵬哥。”燕黎明的樣子讓徐遠航在瞬間就恢復了正常。他沒有放下孩子,微笑著看向二人。
“大冷天的別傻站在這兒,咱們找個地方去吃頓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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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黎明開車,明明抱著徐遠航的脖子不撒手,所以唐鵬坐在副駕駛位子上。
“喂,真不是你爸爸讓你這麼做的嗎?”徐遠航無聲地質問小傢伙,明明乖順地靠在他身上,好像化了凍一樣軟軟的一團。
“他怎麼會對警察這樣情有獨鍾?”徐遠航笑著問,有意緩解車內略顯尷尬的氣氛。
“這說來話長。”唐鵬勉強應著,看樣子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車子駛入市中心,他把頭轉向車窗外,突然指著一處尖頂房子的門面大叫。
“鈴蘭西餐廳,居然還在!”
“早換了不知多少任老闆,現在好像叫什麼島……”車裡溫度很高,燕黎明整個人也鬆弛下來。
“你還記不記得咱們那時候得偷多少廢鐵才能去享受一次,不過那裡的咖啡和奶油蘑菇湯真正美味啊!”唐鵬嚮往地說。徐遠航從後座上觀察他的臉,不像在所裡第一次見到時的文雅拘謹,倒是有種特別的精緻的瀟灑。
“那我們去吃西餐好吧?”燕黎明徵求他的意見,看都沒看徐遠航一眼。徐遠航向座位下面縮了縮,撇撇嘴,在心裡用老狼要吃雞的調子反覆唸叨:“老情人兒呀老情人兒,一起偷廢鐵吃西餐橋洞子裡睡覺的老情人兒……”
徐遠航長這麼大沒進過西餐廳,侍者恭敬地拿走燕黎明和唐鵬的大衣,對著徐遠航的警用棉襖一時不知所措。
“我不脫。”徐遠航抓緊自己的衣襟。那兩位裡面都穿著低調高雅的毛衫,自己棉襖裡只有一件廉價T恤,胸口上還印著一隻呆頭呆腦的貓頭鷹。
燕黎明飛速地掃了他一眼,示意侍者不用管他。四個人坐在餐廳的角落裡,面對雪白的餐巾和錚亮的刀叉,徐遠航努力盯著自己映在湯勺上變形的臉龐,覺得傻沒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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