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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越發覺得委屈。
楚西庭說他愛他,可是方楠無法理解……如果愛一個人,怎麼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愛一個人,怎麼能這樣絕情地往一個人的心頭插刀子?
他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因為受到了自己所不理解的傷害,所以把頭埋進了被子裡面,用盡所有力氣哭泣著。
楚西庭在門外,聽著方楠那努力壓抑,卻仍舊難免哽咽失聲的悲鳴,一瞬間整顆心似乎都被一隻手給攥緊了。
分別時候,他沒有機會知道方楠的任何情緒,只是心裡隱約明白,自己因為一時偏執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結果。
可是即使中間痛苦,悲傷,懊悔,自責,終究是沒有親眼看到自己在方楠身上造成的傷害。而直到這一天,聽到這一聲聲很有可能從當年一直持續到這一日的撕裂心扉一樣的哭聲,楚西庭才終於意識到……他犯下了什麼樣的罪行。
他靠在門的一側,呼吸了好幾下,才能剋制住聲音的顫抖,說道:“青致,你聽我說!”
那哭聲停頓了一下。
楚西庭便趁著哭聲停止,開口說道:“那天下午說的話,是我騙你的。在醫院裡簽了放棄捐贈的申明,也是我被人刺激之後,一時衝動做下的決定。這六年來,我沒有一刻不在因為這件事而後悔。”
“我不是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辯解。無論如何,我既然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就沒有被原諒的餘地。我只是想告訴你。”
“我一直愛著你。從八年前開始,我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人。只是我自己太蠢,鑽了牛角尖,又太過沖動,才做了不能挽回的事情。”
楚西庭沒有解釋當年到底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也沒有告訴方楠到底是誰為什麼事情而刺激了他。事實上,對比已經鑄成的傷害,任何理由都已經不重要。
事實就是,當年的楚西庭因為偏激和遷怒,而往自己最愛的人身上戳了刀子——這刀子還戳得很深很用力,至今都拔不出來,稍微碰一碰都血淋淋的。
遷怒和憤怒傷人,幾乎可以說是每一個人的本能,只是有些人拘於感情或者道理,而知道自控,而有些人卻很容易失控,從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而楚西庭那一日造成的傷害,無疑是致命的。
在那一年之後,楚西庭固然再也沒有這樣放縱過自己的情緒像這樣失控,但是慘痛的教訓已經造成,即使知道了後悔,學會了改變……又有什麼用?
人總是在犯錯之後才學會吸取教訓,可是若是真的已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錯誤,再學會的教訓又有什麼意義呢?
對於楚西庭來說,也許這一輩子,上天對他最大的仁慈,就是讓方青致活了下來。
他貼著門板,對方楠說道:“青致,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只求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我不會強求你原諒我,你可以一直對我不假辭色,罵我,打我,都沒有什麼關係,只要給我對你好的機會就可以了。我這輩子……到死為止,我會用一輩子來補償你,你什麼也不需要做,只要好好活著,好好照顧自己就可以了,好嗎?”
楚西庭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以為方楠是在沉默地拒絕了,才聽到裡面傳來對方的聲音,輕輕的帶了些許情緒淡薄的冷意,問道:“我活下去的話……你就滿足了嗎?”
楚西庭眼睛溼潤,聲音最後還是沒有剋制住那份顫抖,回答道:“是!”
第46章
方楠開口問了那麼一句,卻是讓楚西庭認為他終於鬆了口,暫時把心放了下來。
但是他並不認為這樣就算讓人放心了,因為方楠的病況不能僅僅透過手術來根治,是楚西庭曾經聽人說起過好幾次的事情。
如果要根治,還是必須換一個健全的心臟。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楚西庭便有心關注一下目前醫療系統的捐助情況。無論如何,他虧欠了方楠一顆心臟,只有為他再尋找到一顆才算能夠安心——哪怕花費再大的代價,楚西庭也在所不惜。
不過他也知道,想要為方楠找到適配的心臟源,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且不說國內由於風俗觀念的關係,本來捐獻者就非常有限,方楠本人還是非常非常罕見的RH陰性AB型,簡直把整個尋找心臟源的工作又增加了一座珠穆朗瑪的難度。
但是即使如此,楚西庭也依舊覺得,只要有心,他總歸是能找到適配的心臟源的……一家不行,就多登記十家;國內找不到,就聯絡國外的機構。無論如何,既然六年前能夠獲得合適的心臟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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