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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的。他消失的這段時間裡外界發生了什麼事就算只聽聽街頭巷尾的議論也可以知道個大概。所以對於介木的來意他心裡大致是明白的。
“這兩天白水家亂得很,我看暫時不能把蒼井接回去了,”老人若有所思地負手走到窗邊,外頭正下著瓢潑大雨,偶爾有兩個急著躲雨的人影出現在視線裡又很快消失,屋外頭是一片寂寥的冷清,似乎真的很適合養病和隱居,
“嗯。”
過了許久兼人才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他坐在幽暗中,目光裡有些情緒閃爍不定。介木回頭看了他一眼,極隱秘地笑了笑。這個老人慣看世事,有些事有些人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卻未必能逃出旁觀者的眼睛。
“唉,這場雨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兩人的談話一度因雙方的沈默而中斷,在兼人出神地想著別的事情的時候介木突然怎樣無頭無尾地說了一句。兼人不解地轉頭看向他,
“每年到了這個時節都是這樣,只是今年的雨似乎格外的多。”
“我看也是,從前也不像現在這樣心煩,也不知道是今年的雨季太長,還是我老了,見不得這些冷冷清清的場面。”
介木顯然話中有話,兼人這次終於瞭然了,他走到窗邊,把拉開的紙窗猛地一聲合上。介木難得看他鬧脾氣,不覺有些新奇。
“既然見不得,不看便是了。有些事既然我們做不得主,便由他去好了。”
“呵呵,這話真不像我認識的兼人會說的話。”
介木饒有興趣地看著兼人那張鮮有表情的冷臉。這個人他從小看到大,表面看上去冷得不近人情,可內裡卻不見得。
“你認識的兼人已經死了兩回,也該學聰明點了。”
心裡早就已經亂作一團,偏偏白水介木還在這裡步步緊逼。兼人抓起矮桌上的藥就想逃離這讓他尷尬的氣氛,可介木就是不依不饒,
“你所謂地學聰明一點就是躲在這裡避而不見嗎?”
“……”
介木的話讓兼人揪緊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痛了起來。他知道這扇門外面千葉在病榻上殘喘,川澤也在煎熬中迷失。他以為自己已經脫身出來,他以為可以靠著一場意外的死亡終結三個人的痛苦,但原來不行。
他放不下他們,日復一日地念著,痛著,像是不可治癒地惡疾。
禁忌之愛,悖倫之戀,這份感情終究不容於世。他原想忍住一時之痛便能保住他們兩個,然而卻把他們兩個推進萬劫不復之地。
不久前哪些人的話猶在耳邊,他記憶裡的千葉只病過那麼一次,他無法想象一個纏綿病榻的千葉是什麼樣的慘狀,更無法想象終日把自己鎖在後山的川澤會是什麼模樣。
是他毀了他們兩個……
禁臠
入夜,連綿的陰雨到了傍晚才停,到處都是溼漉漉的,清涼的海風從海岸邊吹來,街邊的酒館小店又開始熱鬧起來,曖昧的燈火裡盡是來往走動的人。然而天邊的陰雲並未徹底褪去,看來明日這雨還要接著下。
“咳咳……咳……”
千葉家的別苑深處有一幢很不起眼的小屋,典型的和式建築掩藏在濃密的樹影中,小築裡不時傳來喘息和咳嗽的聲音,彷彿裡面住著的人已病入膏肓,
“大人的身體還需小心調養打理,藥物雖能減緩身體上的痛苦,但要治本,恐怕得另尋他法。”
下人們恭恭敬敬地把老大夫送出門來,可房裡的咳嗽聲一直沒有中斷。老大夫聽到那一聲聲令人揪心的聲音,擰緊的眉頭一刻也沒有鬆開。
待到下人們盡數退下,小築裡就只剩下一臉陰沈的柳生崇明與靠在軟塌上氣息奄奄的千葉迦木。看著那張原本豔麗動人的面孔在短短的時間裡迅速蒼白消瘦下去,再不復昔日的凌厲,而只顯示出一種不堪一折的柔弱風情,柳生崇明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心疼他,還是在怨恨他,
心疼他不知道愛惜自己,更怨恨他寧可抱著執念折磨自己也不肯向柳生家屈服。
“再這麼下去,怕不久後我就該來參加千葉先生的殯禮了。”
柳生冷哼了一聲,握緊的手很想施虐性地抬起千葉那張病得發白的面孔。眼前的人依舊眉目如畫,可美貌之外更添了幾分病弱的風致,這讓柳生不由想起幾月前所見的千葉。那時的他還用苦無抵著自己的脖子惡狠狠地威脅自己。不過區區數月的時間,他就已經落入自己的掌控,而且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他想到這裡,忽然有點迫不及待地想品嚐自己勝利的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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