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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趁著白水川澤還沒有正面給出結盟的回應,柳元家家住柳元崇明先一步親身前往白水家,兩家人拋開往日的虛情假意,真正把利益關係搬上桌面來談。這一次,柳元崇明是一步也不打算退讓了。
白水家要是牽扯上中原武林勢力,日後會更難對付。這個禍根是一定要除的。
柳元崇明氣勢洶洶趕到白水家的這一天,川澤正在後山的庭院裡推著兼人‘散步’。他屏退了所有下人,整個後山的櫻花林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兵庫港一入春,海上南來的暖風就驅散了冬日的嚴寒,島上滿上遍野的山櫻如緋紅輕雲一般將整個島嶼籠罩起來。山澗的清溪,谷中的溫泉還有情人手中釀造的梅酒都如同短小優雅的俳句一樣扣動人心,絲絲縷縷都透著感動。
川澤坐在兼人的對面,手裡捧著酒杯,杯中青色的梅酒散出淺淺淡淡的清甜味道,一瓣紅櫻從樹上落下,墜入杯中。風起時,落櫻在杯中輕輕打了一個旋兒,猶如驚破一池春水。川澤捧著酒盞,嘴邊卻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容。他想起幾日前千葉託人帶來的口信,此刻再芳醇的酒品在口中也是苦如黃連。
走到了最後一步,他還是不惜賭上千葉與白水兩家也要見兼人一面。柳元家已經開始行動,川澤不能再退縮避讓了。他並不是怕了柳元崇明,而是現在的白水家消耗不起。況且如果千葉真的因此而偏向柳元家,那麼三足鼎立的局面一旦打破,白水家將會永遠消失在貴族之列。
他擔不起亡族的罪名。況且,白水家也是兼人的心血,若是有一日他醒過來,看到的卻是一個破敗不堪的白水家,川澤又有何顏面來面對他?
“對不起,兼人,這一次我無法履行對你的承諾了。但你放心,我只讓遠遠看一眼就走,絕不會讓他靠近的。他不會打擾你休息,更不會再來糾纏你,你原諒我這一次可好?”即便知道不會得到回到,可是川澤居然還是滿臉期待地望著陷入沉睡的男人,就像這段時間裡他常常無意識間作出的動作一樣,一再抬起頭靜待奇蹟的出現。
即使知道這世間沒有那麼多的奇蹟,但還是不忍死心。
“其實,就算沒有千葉的支援也沒什麼,白水家還沒有落魄到要靠一個外人的支援……”川澤的話說到這裡已是違心,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在喜歡的人面前示弱,可是說完這話他心裡又空落落的沒個著落。他這個家主算是怎麼回事呢?從前是靠兼人在暗處死撐才能安安穩穩坐上家主的位置,現在又要靠仇人的援助才能抵抗外敵。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就像一個笑話一樣,原來什麼也不是。
“兼人,其實以前每一次你看到我叫嚷著要找你報仇的時候心裡都有偷偷地笑吧。是啊,像我這樣,哪配對你拔刀呢?得了好處卻不曉得珍惜,一次一次把真心踩在腳底下踐踏,如今想看你對我笑一笑都是奢望了。你那個時候為什麼要衝過去保護千葉,你不是恨他麼?還是說,你只是厭倦了跟我們糾纏,只是打算一死了之?”
川澤說著話,眼睛有點澀澀地發疼。那天看到兼人倒在千葉懷裡的畫面終究成了心裡一道不能淡去的傷痕。他太想知道兼人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出於恨,還是出於愛。他需要這個答案,但他卻不知道一旦知曉了答案後自己該怎麼應對。
若他真是愛上了千葉,那自己還能像以前那樣用一根鏈子鎖住他?
鎖住了又能怎樣呢?他想走,誰能鎖得住?
川澤痴痴地一笑,忍不住伸手去撫了撫兼人蒼白瘦削的面孔。吹落的劉海下面曾經是一雙凌厲到讓人不敢直視的眼睛,而如今那裡只落下一圈淡淡的陰影,虛弱得像是無從保護一樣。
“主人,主人……”
候在山下的僕童得到柳元崇明來到白水家的訊息後便一路小跑上了後山。他遠遠看到那山櫻底下的兩個人就像是夕照時的一抹剪影,安靜得讓人不忍打擾。山上粉櫻落如煙雨,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用手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就好像剛剛哭了一場一樣。
“噓,不是讓你在下面等,怎麼上來了?”
川澤還沒跟兼人說完話,看到有人打擾自然不悅。僕童看到他惡狠狠地眼神,哆嗦了一下,緊張地搓揉著衣角,結結巴巴地答道,“是,是柳元大人來了……”
“他來了?他來幹什麼?”
竟在這種時候來破壞自己和兼人一起賞花的興致,真是不知趣!
川澤暗罵了一聲,轉過身小心把兼人身上的落櫻拂去,又為他披上外衣,仔細看了好一陣才捨得移開自己的眼睛,
“替我把父親大人送回去,小心點,要是有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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