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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小木屋拆除了,那些事情他才能真正從此淡忘吧?
但湯姆卻隱隱覺得這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藉口,只是他不想再去細想背後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今天是他回到登山中心之後,第五次抽空一個人來到小木屋附近。
秋天到來已經一個多月,山上的林木枯葉已經差不多落了一半,半禿的枝枒透著蔚藍無雲的晴空,有些蕭瑟空涼。
湯姆來到小木屋的時候,太陽已經差不多快下山了,他正盤算著要加快腳步下山到山腰處的青年旅社過一夜,還是乾脆就在小木屋過夜?
如果是在小木屋過夜的話,他的糧食似乎不太夠,不過他記得小木屋裡頭有備用糧食……
推開木門,溫暖的橘紅色夕陽餘暉照在角落,映著一瓶葡萄酒。
湯姆突然心裡感應到了什麼,他走過去拿起那瓶似乎一直在那兒都沒人動過的酒,上頭的年份寫著二〇〇〇年。
但是他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同樣一瓶酒,上頭的年份卻是一九九八年。
這瓶酒不但有人喝過,而且那個人還帶了新年份的酒來替換?
湯姆的眼光再移到葡萄酒產地,當「尼爾森約克葡萄酒莊」的字樣映入眼簾時,他只覺得胸口一緊,接著不自覺地倒抽了一口氣。
是莫理斯嗎?
真的是他?
他也來過這裡,而且來了不只一次?
這瓶酒是他留在這裡的?
為什麼?
一連串的問號在他腦袋裡浮現,他拿著酒瓶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
感謝老天,幸好在這間小木屋拆除前,他發現了這瓶酒……但是……湯姆緊緊握住酒瓶,一時間不知所措。
胸口裡有一種衝動想要抓起酒瓶就往山下跑,然後……然後呢?
然後去找那個男人嗎?
去問他為什麼要把這瓶酒留在這裡?
可是都已經八年了,就算那個男人最近還曾來過這間小木屋,那又不代表什麼,說不定只是帶著新歡(也許是再婚的妻子)來到這裡,笑說著當年遇到的山難,自己是如何大難不死。
然後湯姆的名字只是被輕描淡寫帶過。
而這瓶酒留在這裡也許只不過是想替男人的葡萄酒莊園打打廣告,畢竟喜愛登山的人,其中說不定也有品酒老饕……
發現酒瓶來源的興奮感覺過了之後,湯姆開始一一排除所有和自己有關連的可能性。
最後他勉強恢復冷靜,將酒瓶慢慢放回原處。
今夜還是不要在這裡過夜好了,不然他想他會剋制不住自己,一口氣把這瓶酒都喝光。
但在氣溫陡降的夜裡買醉可不是好事,他可不想失去意識結果失溫不小心死在這裡,身邊還躺著約克葡萄酒莊的空瓶子……那是莫理斯親自釀製的美酒,他不想就這樣糟蹋了,而且要是上了報紙,恐怕也會損及他的酒莊形象。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那墨綠色的玻璃酒瓶如此依依不捨,酒瓶已經落地了,握住酒瓶上的手仍沒有放開。
突然小木屋裡一暗,接著他聽見身後有人發出訝異驚呼。
湯姆轉過頭,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揹著陽光,站在他面前。
因為背光,他看不清那人臉上的輪廓,但他心裡已經知道了那人是誰。
即使看不見那人的臉,即使那人還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他就是知道。
「莫理斯……這真的是你的酒?」湯姆問。
但那人並沒有回答。
在尷尬的沉默之間,湯姆還以為是自己剛剛太過心神激盪所以認錯了人,他放下酒瓶,站起身子想要走近那人面前,好好看看這位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誰,卻聽見了那人突然發出一聲哽咽。
湯姆愣住了。
接著又是第二聲哽咽……很快哽咽就連成一串變成壓抑的哭聲,男人的肩膀也開始抖動起來。
「莫理斯?」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莫理斯·約克?
湯姆疑惑地走到高大男人面前,只見滿臉落腮鬍的男人已經淚流滿面,像極了一隻被主人遺棄最後終於又回到主人懷抱的無辜大狗,臉上滿是委屈,卻沒有一絲怨懟。
「莫理斯,真的是你嗎?」湯姆又問了一次。
以前的莫理斯臉上乾乾淨淨,現在的他臉上不知道是無心整理,還是刻意,從臉頰到下巴蓄起了一大片落腮鬍,如果不是現在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看起來應該是個不論男女都想把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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