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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年輕人抬手將在外面龜毛整理好的頭髮弄亂了些,臉上露出了個不耐煩的表情隨即四仰八叉毫無形象地倒在了那張柔軟的沙發上——沉默片刻後,這才想起來什麼似的將夾在腋下的那劇本抽出來,翻了翻,這才發現那個編劇大大隨手地給自己的是比較後面的部分的劇本了,而且正好是倉鼠精和道士的對手戲,看樣子是道士為了救倉鼠精身負重傷,原本這是那耗子精出手為妻報仇的好機會,但是當他來到道士面前,卻發現面對那張臉,自己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
太他媽腐了。
簡直腐得光明正大,簡單粗暴。
謹然目無表情地飛快掃了眼劇本,清了清嗓音,換上了個頗為沙啞,隱隱約約帶著一絲絲心痛的聲音念道:“‘我娘子因你而死,而今時今日,當你奄奄一息地躺在我的面前,我卻發現,一直以來我的執念不過是一場痴念——’”
“……”謹然頓了頓,“寫劇本的人簡直絲毫不顧及祖國未來花朵的三觀是否會因此而碎裂。”
翻身,繼續。
這次嗓音一換,變成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成熟男性嗓音——
“‘念然,你來,我再講個故事給你聽,可好?’”
“……”謹然瞪著劇本,“快死了趕緊分配遺產吧還說什麼故事啊,當了建國後的最後一個道士身上總有法寶吧,沒有使用說明書的話就趕緊趁著最後一口氣把使用方式告訴你姘頭這樣才好讓他從此走上耗子生巔峰成為史上第一耗——”
謹然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這個時候,他忽然聽見從沙發的另一邊居然傳來了什麼人走路的聲音,他猛地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這什麼情況,忽然間便感覺到手中的劇本被抽走——刺眼的燈光照得他下意識地微微眯起眼,於是他只能看見到一個挺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他半個人籠罩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比方才謹然刻意塑造的聲音更加自然磁性,非常好聽的低沉嗓音響起——
“‘龍王與青蛙在海濱相遇,打過招呼後,青蛙問龍王,大王,你的住處是什麼樣的?——珍珠砌築的宮殿,貝殼築成的闕樓,屋簷華麗而有氣派,廳柱堅實而又漂亮。龍王反問了一句,你呢?你的住處如何?青蛙說,我的住處綠蘚似氈,嬌草如茵,清泉潺潺。說完,青蛙又向龍王提了一個問題,大王,你高興時如何?發怒時又怎樣?龍王說,我若高興,就普降甘露,讓大地滋潤,使五穀豐登;若發怒,則先吹風暴,再發霹靂,繼而打閃放電,叫千里以內寸草不留。那麼,你呢?青蛙!青蛙說,我高興時,就面對清風朗月,呱呱叫上一通;發怒時,先瞪眼睛,再鼓肚皮,最後氣消肚癟,萬事了結。’”
“……”
“道家的故事,大概是說,人不要被世俗的繩結羈絆,聽從內心真切的呼喚,便能享受屬於自己的快樂。”
“……”
就像是劇本里的耗子精似的,呆愣地躺在沙發上安靜地聽那人將整個故事說完,然後總結意義。
黑髮年輕人眨眨眼,片刻之後這才反應過來好像哪裡不對——連滾帶爬地翻身坐起來,這才發現坐在沙發另外一邊的是一名看上去大概也就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黑髮,卻擁有一雙像是從別的種族血統那繼承來的湛藍色瞳眸,他低著頭看劇本的時候,柔軟的碎髮垂落下來,高挺的鼻樑在面頰的一側投下一小片陰影。
首先,這人長得很好看,強調一下,是好看得讓見了無數好萊塢巨星的謹然都覺得好看到淚流滿面的那種。
其次,他沒有穿衣服。
然而他卻顯得對此完全不害臊,大方地將自己身上那分佈均勻結實美好的肌肉暴露在休息室的燈光之下,在沙發上的黑髮年輕人的瞪視中,將手中的劇本重新塞回他手上。
謹然抓著劇本石化,唇角抽動,正想對這位不知道打從哪冒出來的奔放酷哥說些什麼,不料此人卻忽然站了起來——於是坐在沙發上的謹然的視線便自然而然地對準了他的□□。
謹然:“…………………………………………………………………………”
長那麼大,除了大英博物館裡的各種裸男雕像,謹然還是頭一回看到這種自帶聖光的大嘰嘰——它安靜地蟄伏在茂密的毛髮之間,形狀、大小,美好又猙獰。
美好又猙獰。
美好。
而猙獰。
謹然舌頭都不好使了,眨眨眼,唇角勾起一抹僵硬的微笑:“………………您、您好呀?請問,您是?”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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