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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手上的紙間滑過
現在我要告訴你另一個故事……”
※ ※ ※
萬菲回國後頭一件大事就是找到謝羅彬,讓他為自己動變性手術。
變性是整形手術中很大的一項,不比五官手術這樣的小兒科,所以謝羅彬非常慎重,術前再三向對方確認。直到萬菲說,死了也不悔。
手術的步驟十分複雜,隆乳、陰''莖摘除、造女性生''殖器……首項是要替男人去掉喉結的軟骨。
萬菲的喉結本就不太明顯,這也是為什麼他偽裝女人這麼多年從未需要絲巾之類的物品做掩飾的原因。但既然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這一項手術總不可避免。
手術檯上的“女人”頭一回在這個男人眼前卸除了濃妝。到底是男人的骨骼,鼻樑高隆,眼眶凹陷。
其實模樣倒很俊美。
戚露露在一旁準備用於吊針的麻醉劑。整形師與他那待完成的“作品”則聊起了家常。
“你確認那個‘老槍’就是你的父親了嗎?”
“他離開的時候我太小,時間又間隔太久,我一點兒也認不出了。但是,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有一個人一定能將他認出。”
“你是說,你的母親?”
謝羅彬以一笑預設,然後戴上了口罩,而此時戚露露也將準備好的麻醉劑吊針扎入了萬菲的靜脈,“好了,我們言歸正傳。”看了自小相識的這個男人一眼,“自這一刻起,你將經歷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隔了一層口罩,他的聲音聽上去異常的溫柔動聽,一貫冷淡的菸灰色眼眸也顯得比平常多出些感情。“準備好了嗎?”
手術檯上的人忽然愣愣地問出一聲,“你有沒有可能去喜歡一個女人?”
“好比希特勒沒有可能喜歡一個猶太人。”從微微眯起的眼眸可以看出他正在笑,看著麻醉劑隨著點滴緩緩流入男人的身體,又說,“這個比喻不妥。但對另一方的厭惡是一樣的。”
“是不是沒有明天?”麻藥已產生了作用,萬菲此刻全然忘記了繼續偽裝成女人,喉間滾出一個男人的聲音,沉重,渾厚,也挺性感。
“什麼?”謝羅彬稍稍一愣,隨即頓悟過來,“只要是手術就不可能萬無一失,但既然你把命運交付於我手中,我自然會不遺餘力替你避免風險。”
“不……我說的是……我們,”全身麻醉會讓人犯迷糊,金髮美人開始不依不饒絮絮叨叨地開了口,“我們是不是沒有明天?是不是沒有明天?”
“多年前你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的答案與當時一樣。”他回答得非常堅定,從來不會在感情問題上拖泥帶水,“是的,沒有。”
“就因為我不曾長有你父親那樣的單眼皮眼睛?”
“這並不是全部理由。”男人的眼睛依然淡漠,聲音也一樣,“我一直以為我們有足夠的默契,可以從此絕口不提。”
仿似要趁最後的機會把話說清,萬菲費力地張了張口,卻被進門的一個護士打了斷:謝醫生,您的母親給您打來了電話,她痛哭嚎啕,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的母親?”可以看見那兩道俊朗眉毛皺了起來,男人摘下了口罩,取下了塑膠手套。他走往門外,對手術檯上昏昏欲睡的男人說,“兩分鐘,等我兩分鐘。”
電話那頭的女人不是精神病院裡的母親羅斯瑪麗,而是郝透的母親蘇朵朵。
她聲淚俱下地叨擾著謝羅彬根本聽都沒聽清的問題。
待他好容易勸服對方掛了電話而再次走入手術室時,卻發現手術檯空空如也,即將做變性手術的萬菲居然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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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一個比他大出幾歲的男孩走至他的身後——哭泣著的瘦弱男孩回頭的剎那,覺得那人就像上帝那樣從天而降!逆著光,他的臉孔非常漂亮,眼眸是罕見的菸灰色,他衝他溫柔笑了笑說,“你的上帝不能保護你,但是,裙子可以。”
由於常年被母親騷擾,謝羅彬自小對女人敬謝不敏。輟學後的萬菲開始滿世界亂跑,幹些坑蒙拐騙的勾當,他蓄長了他的頭髮,並且染成了男人們都深為迷戀的金色。偶爾會循著藉口去探望醫學院裡的謝羅彬,兩個人打一場電動或者看一下午電影。獨居的住所很乾淨,而且格調不失。這個擁有四分之一英國血統的男人品位一向很好。
有時謝羅彬會將頭枕向他的膝蓋,像很多次做過的那樣。電視裡放著很老土的影片,妝容很老土的人講著很老土的對白。那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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