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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承認。
可我是真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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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之前我整整在家歇了一週,我甚至為此錯過了衛燃他媽口裡重要的社保法考試。這不是我本意……我寧可死也不能讓那些人特別是那?個?人看扁我……但是那一天我摔破了手,即使沒有那個病我也根本沒有辦法參加考試。
在這期間唯一的收穫就是,我發現其實我可能根本沒有自己想得那麼重要和被大家惦記,除了每天開門就能見到的凌菲菲,我甚至沒有接到過幾個電話。馮遠洋打過,但是剛好碰上我心情差勁到極點,所以我沒接;管臣傑也打過,但是我懷疑他只是擔心自己的考試。然後就沒有了。
衛燃沒有來電話,王八蛋連冉當然也沒有……事實上我還有那麼一丁點希望他打過來,我是不在乎永久性地和他敵對起來的。
莊傳一竟然也沒有。
……奇怪,我為什麼要說“竟然”?
然後我想我們可能完了。
30號我忽然接到莊傳一的簡訊。
此前我幻想過無數種對待他的簡訊、電話甚至他本人的臺詞,我拼命地擠壓自己的思想試圖讓自己對他的一切都表現得平和平淡以及平靜如水,一潭死水,彷彿哪怕他當場說拜拜我也能大笑三聲甩手走人。
可是當這個習慣了等我的傢伙在讓我等了這麼久之後終於肯說一句話的時候,我發現我光是看著他的名字都會激動得發抖,以至於我不得不用左手按住右手才能剋制住抖動去按手機摁鍵。
資訊很簡單。他總是如此。
……好好休息。五一我去看你。
我應該是發了很久的呆,好像我的大腦脫離軀體獨自到外太空逛了一圈,它迴歸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明天就是五一。
然後我不顧時間還早,連晚飯也沒吃就拉上窗簾爬上床。
我得睡覺了。
我對自己說。
這樣明天很快就會來了。
§
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自己做了一件我凌陵活這麼大都沒想過的事情。
我向一個人低頭。我說請你原諒我。
他沒說什麼,只是吻了我掌心結痂的傷口。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哭得一塌糊塗。
是了是了,我從未想過我是如此想要求得他的原諒,我願意把事實真相一遍一遍地說給他聽,如果他肯聽肯信的話。
自尊心多少錢一斤?去他媽的!
5月1日早上7點我睜開眼睛坐起來。我感覺自己被積攢了一夜的決心和勇氣填得滿滿當當,我現在只想要快點見到他。
男子漢凌陵,敢作敢當,能折能彎,準備在今天低下高貴的頭顱。
我決定……道歉!
~~拾壹~~
§
我怎麼忘了?
那個過分溫柔的男人,怎麼會要我低頭?
就在我要開啟房門的時候,我接到凌菲菲的電話。
電話裡她的聲音很急促,並且被壓得奇特的低。
“哥!你起了呀?”
“凌菲菲?你在哪兒呢?你今天不是要去你二舅家麼?”
“我剛出門。”她的聲音激動得發顫,“哥,哥,莊哥哥不讓叫你,可是我覺得我必須得告訴你,他現在在咱家樓下呢!我不知道他來多長時間了,他說什麼也不上去……哥?你聽著呢麼?”
“……啊。”
她興奮得氣兒都喘不勻了:“你感動麼?”
“感動什麼?”
我能想象得出她氣得要摔我電話的表情。
“凌陵你是不是人啊?人家起一大早特意跑過來在樓下等你哎!你是死人嗎?都不會覺得感動?”
我關了電話走出家門。
凌菲菲,你們都不夠了解他。他一直都是這樣,我若不盡早習慣,天天光顧著感動了,那還乾點別的不幹了?
時間還早,五一的北京看上去還有點冷清,莊傳一的馬6在我們這個低調的小區裡鮮豔得扎眼。我早開始懷疑買這車不是他自己的意思,他這傢伙雖然有時候有點沒正形,可也是個不張揚的人,我真是難以想象他會說服自己買一輛鮮紅鮮紅的車。
我走到他車窗邊上,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真正面對面的時候,我花了那麼長時間準備的道歉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什麼真相假象的我都忘了解釋。
我繞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