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似乎面板將要破裂。邵乾氣得急喘了兩聲,咬牙罵了聲:“操!”
“可疼了。”莫桐低著頭努力看自己的肩窩。唉呀,都青了,他的小肩膀啊。
“你剛才不是說不疼?”
“那是疼得太狠了,疼得都不覺得疼了。”
“去讓醫生瞧瞧吧。”男生的力氣向來大,打在這小身板兒上實在是有點慎人。萬一有個好歹,也不好向莫桐爸媽交代。
“不去,再讓打針?”
“這種傷又不會打針。”
邵乾雖然這麼說,還是沒堅持。初中的時候崴了腳,邵安在碗裡點上白酒,用手蘸著熱酒給他搓,搓兩次也就好了。崴腳的瘀傷和這傷應該差不多。邵乾找不到白酒,去找熱水,發現暖水瓶裡連點開水都沒有。無法,只得把手搓熱了捂在莫桐肩窩,反覆的暖了幾次沿著鎖骨的方向斜斜的搓。
莫桐臉上有點熱,身上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面板被反覆摩擦的怪異而起了一層小小的雞皮粒子。莫桐腦袋有點暈,一會兒覺得自己在飄,一會兒覺得自己在自家車上疾速前行。等緩過來的時候疼勁兒也跟著上來,終於沒忍住“嗷”一聲抓住邵乾的胳膊。
“疼疼疼!”
“把淤血揉散了。”
“嗷嗷嗷!”
“你忍著點兒。”
“啊啊啊!”
“別叫了,就快好了。”
“嗚嗚嗚,你手那麼大!你搓自己試試!”
……?這和大小有什麼關係?
何東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從瞭望口看到的就是邵乾蹲在莫桐面前,莫桐坐在床上,光著一側肩膀摟著邵乾趴在他肩頭的模樣。
邵乾本來還心疼他這個應該沒捱過打受過傷的人忽然遭了這罪,被莫桐亂七八糟的叫聲一干擾,再看他眼淚汪汪一副小孩子的模樣,又忍不住想笑。揉著他的腦袋問:“有那麼疼嗎?”
“可疼了!”莫桐哈哧哈哧喘氣,眼角溼漉漉的,看來是不好過。
這副樣子可太招人心疼了,就連邵乾這般不太和人玩鬧的人,也沒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臉頰肉。莫桐嘟囔:“今天得吃小排骨補補。”
邵乾哈哈大笑。
何東曠課了。
開學初他曠課過幾次,後來班主任找到談話。雖然談話的過程班主任負責說,何東全程負責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不知道是不是那次談話起了微妙的化學作用,情況慢慢好轉,如今又舊病復發。
何東搭車去了張啟樂的租房。週五,大提琴班等學生放學後才會開。張啟樂睡了一個長長懶覺,剛從床上爬起來把粥熬上。他本來不計劃吃飯的,但這幾天胃疼,想著晚上還有課,最終決定熬粥喝。
張啟樂看到何東的時候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下午沒課?”
何東沒說話。張啟樂也不在意,反正何東來他這裡基本就不怎麼出聲,有時候坐在一邊不動也不出聲,一坐就是半天張啟樂簡直要懷疑家裡是不是多了這麼一個人。有時候動倒是動,但不是翻他的樂器,就是把他這個人翻來覆去的幹。
張啟樂不是很在意他的態度。床伴——只躺在床上的時候才算是伴。下了床提上褲子裝作不認識,也都在情理當中。張啟樂知道這個圈子的無奈,也知道在這些無奈下多少人最終淪為為性而“愛”。他不也妥協了嗎?不然不會荒謬地半夜三更去公園尋伴兒。
不過那之後他就後悔了。
有時候人在懸崖被孤枝勾到衣角,一手自愛一手自賤。自愛了,就註定孤獨。自賤了,就有性有伴。可他無論如何不該丟了自愛,而選擇身體上的放縱。連自己都不愛的人,怎麼敢奢望別人愛自己呢?
何東算是個例外吧。張啟樂知道他是個生手,也許遇到自己的時候正是發現自己性向而恐慌的時候。張啟樂知道自己當初過得有多壓抑,便允許這個少年在自己這裡找一角避風港。張啟樂不是沒想過和這個少年有進一步的發展,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一來年齡差距,二來他付出過幾次,到最終都是笑話,便也不敢再隨便的一腔熱血勤揮灑。
說白了,人這一輩子的感情就是一杯水,用著用著就慢慢變少。如今他守著自己的半杯,再不敢輕易送給別人。如果,感情這杯水能夠發酵,自動回覆到滿杯就好了。
張啟樂給他倒了杯水,自己轉身進去洗漱。出來的時候粥香已經飄了滿屋,張啟樂給自己盛了一碗坐在何東對面低頭喝著,順便想一想晚上要教那兩個孩子什麼。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