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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很奇妙的,兩個人沒有做。張啟樂吃過飯收拾了扛著大提琴出門,何東仰面躺在床上發呆。張啟樂臨出門又拐出來說:“走的時候記得鎖門,我家裡幾件樂器還是很值錢的。”
何東說:“今天不走了。”
張啟樂靠在那扇門偏著頭愣了一會兒,這才緩慢地往外走。
生活到處都充斥著無奈,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奢望太多,那麼每有一件好事發生,都是驚喜。
邵乾沒等秦宇說什麼,就先一步去找了劉銘洋。
邵乾說:“今天下午我從櫃子裡拿衣服的時候,從裡面掉出來一張一百塊的錢。錢不是我拿的,並且秦宇已經把錢拿走了。不管這件事能不能查清楚,我都需要表明一點——我邵乾,就是餓死,也不會碰別人的東西。”
這話是當著劉銘洋辦公室幾個老師說的,邵乾沒有降低音量。他不怕,他怕的是自己莫名背了這黑鍋。這罪名他擔不起,好不容易來市裡讀高中,不能平白無辜的揹著“小偷”的名頭回去,那樣邵安才是沒有活路了。家貧、沒有新房也就算了,還有一個“小偷”弟弟,他以後還怎麼在村子裡生活?
“好了,我知道了。”劉銘洋點頭,“既然錢找回來了,你也好好上課,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學習。”
“我會好好上課。但我必須申明,錢不是我拿的。我不反對報警處理。”
“回去吧,我會處理。”
邵乾腰背挺直地出了辦公室,聽見尚未關上門的辦公室裡有女老師說:“現在的孩子啊,都自我的很。還去報什麼警?進了警局有口都說不清了。”
“可不是。更別說那錢是從他櫃子裡找出來的。”
邵乾聽見劉銘洋說:“我們班邵同學家是農村的,學習很努力,錢應該不是他拿的。”
“那可得好好查查了,冤枉了學生,一輩子都得留陰影。我讀書的時候被冤枉偷了同桌一本畫冊,到現在心裡想起當時的班主任就不舒服。”
“唉,都才十七八,抓出來會毀了那個偷錢的學生。既然他還回來了,說明心裡也不好過。”辦公室的門被風吹上之前邵乾聽見劉銘洋說:“明天我在班上澄清一下。誰也不必背黑鍋,可也不能在那名學生迷途知返後毀了他。”
還能奢求什麼?真把那個人抓出來又能怎麼樣?看著他被開除?還是自己和秦宇的仇就能解開了?
邵乾嘆氣,只要澄清自己不是那個賊,便也夠了。
第32章 。贈你暖光
當天夜裡邵乾體會到,要在這個宿舍繼續住下去需要多大的心理承受力。秦宇一回來就摔上了門,接著開始一通挖苦嘲諷。其他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苦了當事人,知道對方是在諷刺自己,還偏偏不能對號入座。
別人說的是小偷,自己開口,豈不是承認自己就是那個小偷,
莫桐卻不管那麼多,他肩膀受傷了嘴巴又沒受傷。秦宇說,“人窮也就算了,手也賤。媽的偷老子的錢還死不承認。”
莫桐說,“有的人就是沒臉。別人給他臉他不要,非要扔到茅坑裡漚著。”
秦宇說,“孫子!”
莫桐說:“你好!”
秦宇說:“操!”
莫桐說:“零件缺失!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就是壞人能把大便說成巧克力卷兒,群眾也是不會相信的。”
有人憋不住在下面呵呵呵笑。莫桐忽然坐起來乾嘔了一聲,慪道:“以後再也不吃巧克力了,對著某個人更不敢吃。”
秦宇暴躁:“你說誰呢?”
莫桐不急不躁,“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邵乾愣了一下,隨即翻過身去,對著牆面咧嘴無聲的笑。不但邵乾愣了一下,就連秦宇也愣了一下。這時候跳起來還真是不夠爺們,秦宇嘴巴張了幾次,也沒找出好反駁的句子,只能狠狠啐了一口把床踢得亂響。
說實話長期住在這樣的宿舍,必須得有夠堅強的內心。本來學習了一天,回去就是放鬆休息的,推門進去就是一張黑臉和其他舍友的沉默。往日裡的臥談也變成了收拾好就睡,偶爾耳中聽幾聲哼笑。真是折磨。
邵乾內心夠強大,大不了就裝沉默唄,也不是沒有長時間沉默過,反正越沉默越有益於學習。莫桐道行就淺很多,每次晚上回去都跟吹起來的小豬似的,氣鼓鼓的。最後開始保持和邵乾作息同步——熄燈前一秒進宿舍,起床鈴響之後就離開宿舍。睡得晚起得早時間便多了起來,沒事兒了就學會習,但是跟著邵乾變成了“愛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