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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親暱而狂熱姿態,張開雙臂,一把抱緊渾身溼漉漉的紀言。
“連軼,我回來了!我好想你!”
那人欣喜激動地大喊道。
☆、醉翁之意
過去的幾十個鐘頭裡,連軼從中國飛往美國,又從美國趕往墨西哥,再從墨西哥跑到巴西,輾轉奔走,一刻沒有閤眼。
董事會的明爭暗鬥,韓以城的步步緊逼,連軼都應對了過來。萬鴻股價並未出現普遍擔憂的持續下挫,反而創下歷史新高。連軼的領袖才能、商業嗅覺和交際手腕得到越來越多認可,在內外壓力巨大的情況下,依然獲得不少穩固支援。
可是,就在形勢稍趨緩和,漸成對峙局面之際,毫無預警的危機突然咂向連軼。
和紀言鬧得不愉快的那天晚上,連軼凌晨四點接到電話,得知兆生銀行副行長張一海被抓,供出一筆數額巨大的違法交易,而交易另一方直指萬鴻,有關部門已著手針對萬鴻進行檢查。禍不單行的是,在此緊要關頭,萬鴻財務部部長楊奎趁休假之機攜大量萬鴻商業機密遠逃加拿大。
連軼連夜趕往萬鴻本部,在天亮之前拿到了整個事件的詳細資料。萬鴻內部的確有人與張一海保持長期接觸,楊奎擔當中間人角色。楊奎一跑,他背後那人更加隱蔽難查。
里約熱內盧的天堂賭場,人聲鼎沸,音樂轟鳴,彩光閃耀。一群胸臀豐滿的比基尼性感尤物在賭檯之間穿梭,臉上笑容豔麗,腰肢劇烈扭動,雙腳飛快地移動、旋轉,有意無意擦過客人們身體,大跳惹火桑巴。
人們都在歇斯底里地揮手、叫喊,將大把大把金錢扔到賭桌上,滿臉躁動的瘋狂與無厭的慾望。一些男人被舞女們的挑逗吸引,一把抱住那火辣的身體,抵到牆邊、摁在桌上便開始脫衣服亂搞,彷彿完全脫離了社會、法律和道德的約束。
但在翻滾的火熱空氣裡,有個人一直十分安靜。
連軼坐在賭桌旁,默不做出聲地出牌,有時贏,有時輸,神色始終波瀾不驚,彷彿燈光投下的一片暗影,散發與環境格格不入的淡漠。
許時宜快要沉不住氣了。
為了追那個叫石千山的老頭子,從中國到美國,從美國到墨西哥,再從墨西哥到巴西,馬不停蹄趕到里約熱內盧,石千山還不消停,讓他們在這名叫“天堂”,實則比他媽地獄還糟糕的賭場乾等四小時,也不肯現身一面。擺哪門子譜?看不起連軼,還是看不起連家?
一個舞女攀上許時宜的肩,柔軟胸脯撞向他背脊。許時宜厭惡地將舞女推開,舞女摔在地上,爬起來衝他吐一長串難聽的土語,一甩頭走掉了。
許時宜皺眉:“媽的,那女人是在罵我嗎?”
連軼道:“不要急,時宜。”
連軼淡淡的口吻,像一陣風吹平了許時宜的
焦躁。他最佩服連軼的地方,不是連軼的商業才能,而是連軼的沉穩冷靜——即便處於下風,主動權盡在別人之手,連軼也能很好地掌控情緒,以理性思維做出最佳決策。
“有個人朝我們走過來了。”許時宜附到連軼耳邊低聲道。
連軼聽了,沒抬頭,依然望向桌面,將反扣的最後一張牌翻開。
“可惜,可惜。”那人惋惜地搖搖頭,“差一點,你就能贏了。”
連軼站起身,一笑:“今天賭運很差,希望能在其他方面有好運氣。”
那是個戴銀絲眼鏡的老者,聞言亦是一笑:“祝福您,先生。”
石千山在黑白兩道,都是一個十分傳奇的人物,當過大佬、進過監獄、做過富商、任過高官……如今雖已屆七十古稀,卻精神矍鑠精力旺盛如五十出頭。石千山看起來飄然於江湖之外,其實江湖之中處處是他蹤影,手中權勢,常人根本無法想象。只要石千山肯出面,定能幫助萬鴻避過此次危機。
但是,石千山已經很少出面。
絕大多數時候,石千山都在強調,他是個糟老頭子,沒什麼能做的了。
石千山歪著身體躺在紫檀木雕制的躺椅上,微閉雙目悠悠抽著雪茄。
連軼並沒有十成把握說服石千山,但他必須一式。在心中整理好措詞,正要開口,卻聽石千山緩緩地道:“幾歲了?”
連軼不知石千山問這是何意:“二十五。”
石千山睜開眼睛看向連軼,雖然年邁,但他雙眼裡,依然射出震懾心魄的鷹隼般的光。
連軼神色不動,平靜地接住了石千山強硬鋒利的視線。
石千山心中微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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