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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言卻沒有聽出來蘇瑞輕柔嗓音裡的濃濃情緒。他笑道:“你好好過年吧,回S城後,我再找你。”
“嗯,”蘇瑞想了想,“那還要等很久呢,不如我來找你吧!”
“啊?”
“我到你家拜個年怎麼樣?明天、後天……就初三那天吧,我到你家來!”
“這……”蘇瑞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紀言真有些難以適應。
“不歡迎我啊!”
可以想象,蘇瑞此刻必定擺出一副楚楚可憐、深受傷害的表情。紀言心中一軟,縱容地道:“你要是想來,隨你啊。”
打完電話,紀言回到客廳,對紀振林道:“初三晚上,我有個朋友從S城過來。”
紀振林正在打盹,聽見紀言說話,又睜開眼睛,迷糊地道:“哦?哦……初三那天嗎?”
紀言拍拍他的肩:“喂,困了就去睡吧。”
“沒關係。”紀振林強打精神地坐直身體,繼續看電視。
紀言知道紀振林是想等到自己睡了再睡,道:“那我先睡了。”
“這麼早就睡?”紀振林有點吃驚,“不等十二過了?”
“幹嘛等啊,等不等,新年都要來的。”紀言甩下一句話,走進臥室。
紀言把手枕到腦後,睜開眼睛,幹瞪著天花板。
他本來還有些困,一躺下來,不
知怎地,忽然就不困了。
剛才在陽臺上看煙花的時候,煙花把整個人填得滿滿的,一時連自我都徹底遺忘。此時獨自待在安靜的房間裡,空虛感漸漸湧上心頭。
就像有什麼事,要去做,卻沒去做,又不知該怎麼做,才會有的空虛感。
那種空虛感讓人想要快些跨過流逝的時間,又想固執地停留在時間之後。
紀言拿起手機,開啟,點開幾個程式,覺得沒意思,又將程式關掉。他把手機重新放回枕邊,心裡頭依舊空蕩蕩的,像是丟掉了某樣重要的東西。
手機不響,為什麼手機不響呢?三天了,為什麼連軼一直不聯絡他?
他說他要想一想,連軼沒答應,也沒拒絕。他拿不準連軼的態度。連軼是在等他回覆?還是連軼已經不打算再等下去?
紀言再次拿起手機,過了一會兒,又把手機放下。如此反反覆覆好多次,直到半夜,他也沒能睡著。對於感情,他終究是個太過於被動的人。
☆、心鼓亂響
初二晚上,天氣愈發冷冽。紀言到方浩強家吃飯,一進門,彷彿來到熱氣騰騰的菜市場,一幫狐朋狗友打牌的打牌、搓麻將的搓麻將,啤酒瓶、零食和垃圾堆得滿地都是。紀言替不起精神,又不好提前告辭,悶在一旁喝酒看電視,一直熬到下半夜,才醉醺醺地被方浩強送回家。
紀振林責備道:“怎麼喝成這樣?”
方浩強連忙將錯往自己身上攬:“叔叔,是我的錯!我們在玩牌,紀言在那看電視,我看他平時不沾酒,沒想到他喝那麼多,是我沒照顧周到。”
“二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不注意。”
“您別怪他,錯在我。”方浩強道,過了一會,低聲嘟噥,“……紀言他,大概有什麼心事吧。”
紀言覺得方浩強嘴真欠,幹嘛在紀振林面前說這些話?偏偏他頭痛身乏,昏昏躺在床上,沒法做出反應。
周遭安靜片刻,紀振林輕輕一嘆,道:“紀言這孩子,外冷內熱,他朋友不多,你多包容他,照顧他。”
紀振林的話像辛辣的酒漫進心口,灼得紀言發熱,又刺讓他微微難過。
早上十點,紀言醒過來,頭痛欲裂。
他躺在柔軟暖和的被窩裡,倦懶得不願睜開眼睛。隔門客廳裡,紀振林正在和人說話。
因為開著電視,紀振林的聲音時斷時續。
“……他還在睡,我叫他起床吧。”紀振林好像說了這樣一句話,語氣禮貌又客氣。
電視裡響起十分喜慶歡快的旋律,覆蓋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紀言等著紀振林叫他起床,等了一陣,卻沒人推門進來。他迷迷糊糊地想,今天是初三……難道是蘇瑞來了?蘇瑞不是說下午才到嗎,怎麼來得這麼早?他仍然困得厲害,心想蘇瑞到了就到了罷,讓他先等會兒,看看電視,自己還需要再睡一覺。
第二次醒來,已是中午十二點。
紀言不是睡醒的,而是餓醒的。他還想在熱乎乎的被子裡磨蹭一段時間,可肚子不停發出抗議。紀言餓得胃疼,摸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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