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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攔著你,那你就沒必要去了。反正不是不重要,就是不好的事。
“說吧。”綾修竹隨隨便便往車子上一靠,薄薄的藏青色襯衫勾勒出腹肌形狀,王禮延嚥下口水:“討厭!要我說什麼了啦!”
綾修竹:“……再說語氣詞我絕對揍你。”
“你好過分!”王禮延哭喪著臉委屈道,“我為了告訴你這個訊息還特地大老遠地跑過來,你居然這樣對我!嚶嚶嚶嚶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
明明隨便誰打個電話就可以搞定的事,非得親自過來一趟就為了跟他見一面騷擾他。綾修竹轉頭看了看停車場到醫院精神科的距離,還真是……“大老遠”。
“麻煩你了。”他面無表情地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不麻煩不麻煩,為了你我心甘情願了啦!”聽到綾修竹毫無感情的話,王禮延卻立刻眉飛色舞起來,一副逆來順受給點兒陽光就燦爛得不知姓甚名誰的模樣,“你們科不是來了個小男孩兒,他媽媽給掛的急診,所以才忙著叫你過來麼。”
綾修竹聽到這裡頗為無語地看了王禮延一眼,兩人根本不在同一樓層,而這人對他的事情居然摸得那麼清楚,不知是下了苦功夫,還是本來就這副德行——八婆。
王禮延接著道,“你們科那個實習醫生小衛給那小孩做了好幾遍檢查,都沒發現問題,最後孩子的媽媽一問才知道,那小孩子根本沒病,裝的!就為了跟他媽媽賭氣。”
“哦。”
王禮延還在感嘆:“你說現在這些小屁孩兒啊,一個二個猴精似的,這才多大啊!就學著騙人了!還裝那麼像,哭得聲嘶力竭的,真是……”一邊說還一邊苦大仇深地搖搖頭,“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忽然間他又高興起來,帶著一點忸怩羞答答地道,“不過這樣也好啦,否則,你怎麼有機會請我吃飯是不是?”
若不是那一張雌雄莫辨的臉起了一點緩衝作用,王禮延簡直就像個將要出嫁的瘦猴子。還是始終在搔首弄姿的。
一直在旁觀戰的柯少鈞打了個寒噤。
綾修竹則趁著這人大發牢騷的時候,努力把自己存在感縮到最低,恨不得縮成一個球滾到車上似的。然後他成功地做到駕駛員座位上,一個倒車甩尾輪胎摩擦著網狀地磚發出刺耳聲響,險些撞上後方花壇。好在堪堪停了下來,還差了那麼一點兒才會撞上去。
王禮延一驚:“哎,竹你別走啊!”
汽車無情地飛奔而去。
駛出老遠,綾修竹終於鬆了一口氣似的癱在沙發裡:“總算擺脫了那傢伙,比做了一場手術還累。”
柯少鈞打趣道:“怎麼,你還怕他?”
綾修竹一本正經道:“作為一個合格的變態,我不和瘋子計較。”
柯少鈞無聲地笑了笑,雙眼直視前方卻用餘光頭一回認真地偷偷打量起這個人來。半晌過後,他對綾修竹的好感終於詭異地增添了幾分。他是經常犯迷糊,但不是傻。從第一次看到綾修竹起,就有一種動物般的直覺,彷彿再告訴他這個人……怎麼說呢,與眾不同吧。
或者更直白地說,是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這個人,哪怕他一臉笑意,也是客氣而冷漠的。不動聲色地把周圍人都拒到某扇門外,他就在自己的世界裡獨來獨往。任憑外面浮雲變幻,都與他無關。
然而不知是不是柯少鈞的錯覺,他總覺得,在綾修竹看自己的時候似乎有那麼一點點陰謀的意味。像是在等待什麼,又像是一個科學家在做實驗,高高在上地俯視觀察,帶著勝券在握的驕傲。
接著,這點見不得人的揣測也就到此為止了。每當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柯少鈞都會敲敲自己腦袋,瞎想什麼呢,被害妄想症犯了吧。
很難想象,綾修竹居然也會有如此失態的時候。而這樣的他,讓柯少鈞恍然意識到,旁邊這個傢伙他再怎麼行為奇特,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一心想這樣想著的柯少鈞沒有注意到,在他收回了視線過後,綾修竹又開始了他剛剛做過的事情。頭部連一丁點的偏轉都不需要,只是眼神裝作漫不經心地向著他所在的方向偏去,加一些想象中的細節,就構成柯少鈞天真而謹慎的神態。
宛如一幅鏡子裡的水墨畫,好像可以千年萬年地不染鉛華。
他當然不是真的失態了。否則現在又怎麼會視線小心翼翼,努力壓下心跳和罪惡感——彷彿自己所做的一切舉動,在與那人扯上聯絡過後都是不容饒恕的褻瀆,直到瞥見水墨畫嘴角不經意勾起的一抹笑意,於是這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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