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這麼空白了好幾分鐘,一股熱流忽地靠近臉頰,只是最後似乎因為什麼理由停住了前進,然後熱流漸漸消失,腳步聲再次輕輕地離自己遠去。
那顆緊繃的心臟,終於因對方的關門聲而放鬆下來。
翌日一早,還是被開門聲驚醒。
睜了睜眼皮,視線有些模糊。
餐盤“嗒”地擺在了床頭櫃上,黎暮成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
“今天拆石膏,拆完後到院子裡走走,四天沒下過床,我看著你都累。”腳步聲繞到了耳邊,黎暮成的聲音蹲了下來,“現在想不想上廁所?”
於修盯著天花板,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睫毛微微一抖,每次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是緊閉著嘴巴一聲不吭。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黎暮成早就摸透了他這一系列動作所掩飾的心思,二話不說掀開他身上的被子,掏出鑰匙開了手銬的鎖。
身體被他慢慢抱了起來,於修沒有掙開他,只是揉著發紅的手腕任由黎暮成把自己放在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在身後關上,於修走到鏡子前,呆呆地望著鏡子裡目無神采的自己,嘴角的淤青已經淡了下去,灰濛濛的眼睛就像外面陰霾的天空。
敲門聲響了三下,門再次開啟,黎暮成走進來,停在鏡子裡自己的身後,沒有轉移視線,於修依舊呆呆地盯著鏡子中自己的眼睛。
背後的人慢慢貼了上來,不緊,只是輕輕地貼在後背上,他的聲音滑過耳畔,“傷好了,帶你去散散心,你想去哪兒?海邊?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大海了。”
他的肩膀攏了過來,手慢慢撐在了洗漱臺邊,他的唇幾乎貼在了耳垂,“嗯?怎麼樣?還去以前那邊兒還是換一個?”
於修一動不動,依舊盯著鏡中的自己。
黎暮成的手環上了他的腰,視線隨著於修的目光一起定格在鏡子裡。
“你看,鏡子裡的人還是我和你,就算這面鏡子碎了,殘渣碎片裡,依舊只有我和你。”
於修的嘴唇這時候動了動,“出去,我要解手。”
“好。”黎暮成乖乖地離開他的身子,走出了衛生間。
門關上的那一刻,耳邊突然爆發的一陣巨響驚得他一腳踹開門板。
門板撞到牆壁發出“嘭”的聲響,印入眼簾的是於修那副淡漠的神情,和洗漱臺上那面碎成蜘蛛網的鏡子。
黎暮成站在門口,眼底火星四射,“你他媽腦子進水啊!”
於修看著他,慢慢道,“鏡子碎了,裡面有你和我,還有血,你看到了麼?”
話音剛落,身體突然騰空,橫在了黎暮成的手上,淡漠的視線對上他憤怒的眼眸,於修繼續道,“又多了一道傷,怕是不能陪你去海邊了。”
“你……”抓住胳膊的手緊了緊,黎暮成似乎忍住了怒氣。
身體被他抱著衝出了衛生間,然後是“砰”一聲,重重地甩在床上,於修沒吱一聲,扭了下脖子,目光移向視窗。
巨大的關門聲在耳邊落下,手指上的疼痛才一陣陣地蔓延開來。
房門在半個小時後再次被推開,來人說了一句,“我來給你拆石膏。”就聽他把手裡的醫用箱子擺在了床後。
於修一動不動,那條腿幾乎是繃直了擺在床上,中年醫生以為他是在忍著痛楚,就笑了笑道,“拆石膏不痛的,你可以放鬆些。”
“麻煩你快點。”於修閉著眼睛隨便說了一句。
中年醫生愣了下,乾笑了兩聲,“好。”
腳上的重量一層一層的減輕,直到終於恢復了以前的感覺,卻似乎,依舊沉重地抬不起腳。
“你走走看,看還疼不疼,或是有其他不適應的感覺?”
於修坐在床邊,照著醫生的話想站起來,卻似乎放棄了,他抬起頭對中年男人說,“你出去吧,我感覺可以了。”
“這……”中年男人猶豫了下,把視線移到了他的手上,“那我先替你把那傷口包紮一下吧?流血了,最好不要感染了傷口。”
“……嗯。”
中年男人上了藥,把繃帶一圈一圈纏了上去,或許是看出了造成傷口的原因,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嘆氣,“這傷怎麼也是痛在自己身上的,疤也是留在你自己身上的,別人頂多在看到的時候記得你受過傷,可是隻有自己知道這疤痕是沒那麼容易癒合的。”
於修動了動睫毛,像是聽到了男人的話語,嘴唇抿了一下,欲言又止。
中年男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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