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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捷在唱詩班彈琴,週末經常去那裡,周正去接過他幾次。
“好,你就呆在那裡,我馬上過去,你周圍有人嗎?”
“今晚有彌撒,人很多的,你過來站在門口,我就能看見你。”
“行,手機不準關機,多注意身邊的動靜。”
“嗯,知道了,那我掛了。”
周正也要掛,忽然想起什麼,急問道:
“你,沒受傷吧?”
電話另一端的蔣捷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還好,我很好。”
周正這才鬆了口起,掛上電話,站起身:
“他在學校附近的基督堂,我去接他,江山,警方那裡如果有問題,你處理一下。”
沈兵卻搶先站了起來,
“我去吧!”他檢查了腰間的槍支,“外面現在亂七八糟,你出去不是添亂嗎?在這兒等著,我保證把他毫髮無傷地帶回來。”
周正壓了壓心裡的急切。他不知道自己的躁亂從何而來,他不想蔣捷對自己的影響這麼大。於是終是答應,但在沈兵出門前,還是不免囑咐了兩句。
沈兵並沒有保證到蔣捷的毫髮無傷。相反,蔣捷走進“正”字包房的時候,相當狼狽。衣衫不整,臉色蒼白,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周正扶著他的手臂讓他坐下來,有些不滿地說:
“不是說沒受傷嗎?怎麼這麼狼狽?”
“跑得太急,撞上不少東西,沒事兒。”
“小細腿還挺能跑的?”
周正邊說邊蹲在蔣捷面前,小心挽起他又髒又破的褲子。有劃傷,一條一條的血道子,右腿的腳踝有些腫。
“叫醫生過來看看。”他吩咐下去,然後問,“你怎麼甩開他們的?”
“能不能先給我點水喝?我口渴。”蔣捷揚著髒兮兮的小臉問。
江山連忙把水遞上來,蔣捷小聲說了句“謝謝”,喝了幾口才說:
“他們本來就七八個人,你的保鏢和他們動了手,所以把我塞上車的就只有兩個。他們不是本地人,對地形很不熟,慌亂中開進一條反向單行道,下班高峰期車輛多,他們逆著開很麻煩。我趁司機大轉向,把我和另外一個人甩到一邊的時候,背手開了車門,和那人一起給甩了出去。我當時朝著警笛響的地方跑,那個人追得很猶豫。我後來鑽進實驗樓,我對那裡很熟,後門就是基督堂的花園,我知道每個晚上那裡都有彌撒,會聚好多人,那些壞人怎麼也不敢明目張膽闖進來。後來在裡面,就給你打電話了。”
“他們沒衝你開槍嗎?”一直抱手在一邊聽的江山問道。
“當時只記得跑,沒注意。”
“你說你是不是惹麻煩?”周正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當初讓你用那手機你不肯,如果用了,我們立刻就能追蹤到你的訊號。這麼讓人替你提心吊膽,很好玩嗎?”
蔣捷再次抬起頭對上週正的臉,空洞的眼睛深不見底:
“我不是一脫險,就給你打電話了嗎?”
“有個屁用啊?你以為下次還能這麼幸運,給你逃脫?你讓人抓了怎麼辦?”
蔣捷低頭不再說話,頭髮一綹一綹地搭在額頭上。江山和沈兵互望了一眼,心領神會。還是江山開口:
“行了,醫生快到了,蔣捷要不要先洗個澡?”
蔣捷點點頭,一瘸一拐進了浴室。
“蔣捷出事以後,第一個打電話求助的人,不是警方,卻是你!”江山對周正說。
“那又怎麼樣?”周正看著他。
“你說這表示什麼?”江山用食指敲了敲腦袋,“用這兒想一想。”
蔣捷從浴室出來,醫生就到了。傷口都不深,腳是拉傷了肌肉,簡單包紮了一下,打了支破傷風的針。蔣捷已經很累,倒在沙發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周正把他搬回公寓,放在他的床上,又給他脫了衣服,蓋上被子。蔣捷是真的給累到,加上有些低燒,一直睡眠都很淺的他,這麼折騰著也沒醒。周正看著他小巧的臉龐歪在枕頭裡,額頭在月光下帶著珍珠一樣細膩的光澤,手情不自禁地撫摸上去,長久地注視著他長長的,不停抖動的眼睫。他的嘴唇慢慢地湊上去,隔著一兩寸的距離,細細聞著,卻沒有親下去。蔣捷似乎感到有人靠近,翻了個身,說了一句,含糊得如同夢囈: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年輕還是好。休息了兩天,蔣捷就恢復得差不多,準備上學了。他在書包裡發現了那款銀色手機,錢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