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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源點了點頭。自己雙手夾著床單反覆蹭著。
上次在這裡住的時候,他記得壁櫥裡有幾條工人褲,果然還在那裡。
“用不用我幫你穿?”
林源又搖了搖頭。他轉過身,聽見身後蟋蟋簌簌的聲音停了,才轉身:
“走吧!”
“呃啊呃啊!” 林源聲音如同啞巴,卻不肯蔣捷走。
“他們給你打了藥?” 蔣捷拉住林源的手臂,“走吧!我送你走!”
“嗯啊呃啊!” 林源比劃著,意思讓蔣捷快走。
“我姐給你生了個女兒,你不想看看她嗎?周正是想我放你走的,不然我怎麼會有鑰匙?跟我走,過去的就過去吧!我不怪你了。”
林源的眼淚,掉得毫無預警,突然間“撲撲”地,淌下來。他顫抖的手隨便揩了揩,再用溼漉漉的指頭,在牆上寫了兩個字,不清楚,卻看得出來,“走火。”
“你說殺了沈兵是槍走火?”
林源點點頭,雙手指了指牆上的字,再捶了捶胸口,竟哭得喘不過氣。蔣捷攙了他一把:
“先出去再說吧!”
外面依然是空無一人,蔣捷開來的車還放在原處。林源的腳步踉蹌,蔣捷扶著他的胳膊,快步走到車前,剛開啟車門,四周忽然亮起無數臨時探照燈,樹上埋伏的人把燈光集中在一起,蔣捷和林源就在光線的最中心。黑暗裡走出幾個身影,江山站在中間,從他身後慢慢地,露出周正冰山一樣淡漠的臉,聲音更象是嚴冬裡刀子一樣的寒風,冰冷刺骨:
“蔣捷,你,真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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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測謎底最是磨人,一旦揭曉,反倒容易平靜面對。蔣捷轉身看著周正一步步地走近,對著身後的林源低聲說:
“上車,走。”
林源向四處瞄了一眼,他知道周圍黑暗裡一定埋伏無數槍口正對著他們,他拉了拉蔣捷的手,卻給蔣捷開啟:
“我讓你現在上車,快呀!”
說著手上一用力,把林源整個推進車裡。林源快速撤身,跳上駕駛的位置,衝著蔣捷嘶喊了兩聲,無奈蔣捷並沒有理他,反迎著周正走上去。
“他能往哪兒走?” 周正斜睨蔣捷,手揚起在他的面前點亮打火機,照亮蔣捷細瓷般的側臉,一雙漂亮的眼睛在夜色裡象是兩汪沉默的清潭。
“放他走吧!我留下。”蔣捷沒有躲,直視著周正冷如冰霜的眸子,他的臉那麼沉,一點感情也沒有。他向前傾著身子,就著自己臉邊的火點了支菸,順便在他耳邊低低說:
“你覺得你認識的那個周正,會放他走嗎?”
蔣捷輕輕搖了搖頭。
“可你還是想試試。”周正的話裡帶著讓人心寒的怒氣,聲音也高了起來,“蔣捷,你當我是什麼?你真的以為我能為了你,讓沈兵白白死了?”
“不是。。。。。。”
蔣捷搶斷,胸口熱血翻湧,卻還是在周正不屑一顧的神態裡,無奈合上嘴。很多時候,當他鼓起勇氣做最後的爭取,總是以放棄告終,講道理本來就是很難的事,尤其對方已經閉上耳朵。他湊近周正,聲音微抖,“算我求你,放他一條生路,我留下,任你處罰。”
蔣捷素來高傲,一般不輕易服輸,張口求他更是從來都沒有的事,這讓周正心裡奇異的情緒開始做怪,明知不該,卻還是不能自抑地妒忌:
“你為了這個濫人求我?啊?”
周正揚手打在蔣捷右臉上,“啪”
地一聲清脆的響,靜悄悄的深夜裡,每個人都聽得清楚。蔣捷保持著偏著臉的姿勢,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他和周正動手不只一次兩次,可是打在臉上,倒是頭一回,蔣捷覺得身體的某個地方隱隱疼起來,卻不是臉。他用手背揩了一下嘴角,眉頭輕輕一皺,那裡在流血。
“你放他走,我慢慢跟你解釋,留著他的命,你也能讓他生不如死,不是嗎?”
“不用你教我,蔣捷,今晚林源就得死在這兒!你也別想走!”
說著周正一提手臂,手中多了一把銀色手槍,剛剛對準林源的方向,卻覺得頸間一涼,脖子的動脈下壓了他送蔣捷隨身帶的匕首。瞬間周圍跟來的人開始有了動靜,江山走上前幾步,卻在蔣捷的聲音裡停了下來:
“別過來,讓林源走!我會留下!江山!你放他走!”
江山不知何顧,目露憐憫,卻沒有說話,遠遠看著。蔣捷沒有錯過江山的猶豫,今晚要想逃出去,恐怕還是從江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