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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文突然對那句“十幾年的老同學”很有看法,但是看到米切爾陽光燦爛的傻叉臉,又瞬間沒了語言。
“我買了麵包、香腸、煙和啤酒。怕你一人在家無聊,還順了點毛片兒。”米切爾笑眯眯的從超市袋子裡拿出一張三級片,封面上倆男人光著身子擠在一起:“不知道你口味如何,我比較偏好歐美系的!”
鄧凱文拿過光碟看了一眼,隨手扔到一邊,淡淡的道:“我偏好現實系的。”
米奇爾:“……”
“正好你來了,幫我個忙。”鄧凱文轉過身,示意他看後背上一塊烏黑的淤青:“給我上點藥酒推一下,我手夠不著,你來之前我正發愁呢。”
米切爾曾經在澡堂裡看過鄧凱文背上的傷,當時水霧蒸騰,看得不大清楚。現在近距離一看,就能發現他背上有好幾道經年的鞭痕,雖然傷疤已經淡化了,但是仍然能看出依稀的猙獰。
在他背部肋骨之間還有好幾個放射性槍傷,也不知道這種傷是怎麼救回來的,只要一看就讓人心驚膽戰。
米切爾伸出手,摸了一下鄧凱文背上的淤青,但是隻輕輕一個觸碰,就像觸電一般閃開了。
其實房間裡光線很亮,鄧凱文字來的面板就很好,那猙獰的傷疤線上條優美勁瘦的背上,極限的十分突兀,又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刺激感。
他上身一點沒穿,修長的脖頸到削瘦的肩膀,再到挺直的背部,再到窄窄的柔韌的腰,那線條流暢得讓人移不開眼光。牛仔褲的腰又非常低,後腰深深的弧線一直隱沒到褲子裡,彷彿用眼睛就能描繪出布料底下圓潤的弧線。這一刻的景象映在任何人眼裡,都性感得驚人。
米切爾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藥酒是什麼?”
鄧凱文扔給他一個小玻璃瓶子,看不清裡邊裝的什麼,好像是種奇怪的液體。米切爾拿在手裡半天沒反應過來。
“倒一點在手上,抹在淤青的地方,順時針方向用力揉按。”鄧凱文坐在沙發上,背對著米切爾,聽得出聲音有點不耐煩:“怎麼連這個都沒聽說過,你真是個特警嗎?”
“……我聽說亞洲人都是貼膏藥的,我也貼過,雖然有點過敏……”
“中國草藥對白種人來說是致命的,你怎麼只過敏了啊?”
“……”米切爾乖乖閉上嘴巴,倒了點藥酒在手上,輕輕塗到鄧凱文背上淤青的地方。
手心剛觸碰到面板的時候,彷彿有種微妙的電流從神經末梢蔓延而上,米切爾瞬間手都軟了一下。
真是太奇妙了,他想。
那種心旌搖曳的感覺,那種身體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的快感,他從來沒在觸碰同性的身體時感覺到。
甚至他也沒有在女人身上體驗過這種衝動,甜蜜,焦躁和剋制的感覺。
“手重一點,不然淤血不會散的。”鄧凱文突然回了一下頭:“你發什麼愣啊?”
米切爾一驚,笑道:“我在想你背上的傷,當時一定很疼吧……”
鄧凱文回過頭去,沉默了一下。
米切爾以為他不會回答,誰知道過了幾分鐘,突然聽他低聲說了一句:“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人對過於痛苦的事情都記不長久,記憶會強行遺忘它,這是人類的本能。”
米切爾聽他冷冰冰的語氣,忍不住問:“到底誰敢這樣打你,——埃普羅?”
鄧凱文不說話,背上的肌肉突然緊了一下。
“他為什麼要打你,因為後來反水的事?!”
鄧凱文這次沉默的時間很長,長到米切爾都以為他不會再回答了。誰知道過了半晌,突然只見他搖了搖頭,說:“不是。”
米切爾還想問什麼,但是鄧凱文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了,他只能強行忍下問話的慾望。
房間裡靜寂得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窗外隱約傳來汽車的聲音,就彷彿隔了一層屏障,在夜色裡朦朦朧朧的。
米切爾的手勁越來越輕,他聽見鄧凱文低緩而平穩的呼吸聲。
他頭靠在沙發靠背上,雙眼緊閉,面色安穩,彷彿已經睡著了。
橙色的燈光映在他側臉上,顯得非常祥和凝靜,連呼吸都輕得像羽毛一般。他是那種側面線條完美的五官,從這個角度看去,從額頭到下巴都優美得像玉石雕鑿而成,燈光下沒有半點瑕疵。
他睡得這樣熟,就像個天真的孩子,看上去彷彿沒有一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