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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文關上書房的門,疲憊的倒在沙發上。
那麼多手寫簽名,那麼多證據。
每一本檔案、每一張照片,都在清晰明確的告訴他,他曾經是個警察,而且是洛杉磯SWAT特警組長那樣的高階警督。
但是為什麼他會在G。A醒來?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他殉職了?
為什麼他會有幼年時被埃普羅撫養的記憶?
為什麼他和美國東部的黑道老大是情人關係?
一個個問題就像深重的迷霧,將他團團包圍,就算竭力伸出手也只能觸碰到冰涼的霧靄,看不清半點道路。
窗外天色暗沉,好像隨時就要下雨。鄧凱文閉上眼睛,竭力回憶以前的事情,但是隻要他一動腦,太陽穴那裡就脹痛得難受。
失憶後不久的那段時間裡,他情緒曾經變得很糟糕,經常發瘋一樣拼命回憶,然而不管怎樣腦海中都一片空白。他煩躁不安,沒有任何安全感,經常難以控制的摔打東西,甚至傷害自己。
埃普羅整夜整夜的陪伴他,安慰他,也約束他。歲月賦予這個男人無與倫比的冷靜和意志力,在那段痛苦而迷茫的日子裡,他就像主心骨一樣堅定的支撐著鄧凱文。
是他建議鄧凱文放棄過去的一切,將人生清空後重新開始。是他最終說服了鄧凱文,不再接受任何恢復記憶的治療,因為那些治療痛苦而且希望渺茫,有可能嚴重損害患者的精神。
事實上這一年多以來,鄧凱文已經漸漸習慣於不去回憶,不去思考,甚至什麼都不去想。他讓自己處在一種麻木而放鬆的狀態裡,把失憶後的生活方向完全交給埃普羅,讓那個自稱是他情人的男人處理一切。
他的確過了一年非常平靜的生活,如果不是米切爾•;蘭德斯的出現,也許他會希望將這種平穩安定的生活,永遠持續下去。
但是現在一切都亂了。潛意識裡迴避的真相一再浮出水面,強迫他去看,去想,去回憶。這過程痛苦而充滿迷茫,他卻不得不去面對。
納撒尼爾•;埃普羅……如果他真像米切爾說的那樣,從青年時期就開始為FBI工作,後來又調職去洛杉磯擔任特警組長的話,為什麼他會跟納撒尼爾•;埃普羅這樣的人物聯絡在一起呢?
他腦海中那些有關於幼年時期跟埃普羅生活在一起的片段,到底是真的,還是被他信以為真的臆想?
鄧凱文望著天花板,緊緊皺起眉頭。
書房裡瀰漫著輕微的橘子香,有種清淡酸甜的芬芳。鄧凱文心情比較焦躁,便不知不覺的點起一根菸,剛抽一口,突然猛的一個激靈。
菸草和橘子味的薰香混雜在一起,味道十分的特殊,又隱約有種曾經在哪裡聞過的感覺。
……這味道……
這味道……
鄧凱文突然抬起頭,愣愣的望向房門。
那門明明是關著的,他卻清晰的聽到嘭的一聲重響,好像有誰把房門狠狠摔上的聲音。
記憶的片段就好像從門縫裡透出的光,措不及防的洶湧而至。奇特的菸草味混合著橘子薰香,瞬間彷彿迷霧一般籠罩了他的視線,眼前只剩下地毯上手繡花紋的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曾經摔倒在這地毯上。
而且摔得非常狠,非常痛,甚至現在記憶如此破碎,只要一想起來,腦海裡還條件反射的回憶起那鋪天蓋地的疼。
鄧凱文猛的俯□去捂住額角——他想起來了!
那是一個相同的天氣,陰沉潮溼,彷彿隨時就要下雨。書房裡燻著橘子味的香氣,而菸草……菸草味……
是埃普羅身上傳來的!
是埃普羅把他推倒在地上的!
鄧凱文張大眼眶,視線茫然沒有焦點,卻滿臉驚愕。
那是他十幾歲時的一天。
他是從外邊被一路押回G。A的。
下車的時候他們都以為外邊在下雨,實際上卻沒有。天色如同黑沉的鍋蓋一樣橫在每個人的頭頂上,空氣裡充滿了潮溼陰冷的氣息。
他竭力掙扎著,埃普羅卻輕而易舉把他扛了起來,大步走上臺階。客廳裡幾個配槍的手下都瑟縮在角落裡,看見埃普羅進來,所有人的臉色都驚恐而蒼白。
埃普羅的腳步沒有半點停頓,直接上了樓,開啟書房的門,把鄧凱文猛的摔了進去。
嘭!
鄧凱文只覺得眼前一黑,瞬間痛得幾乎喪失了意識。等過了好幾秒他才能恍惚看見東西,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