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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終於驚動了一旁的父親。
“睡不著?”陳二虎迷迷糊糊的問道。
“嗯,”陳默沒想到父親竟然醒了,有些慌張,隨口找了個藉口,“有點認床。”
“不是我打呼嚕吵醒你就好,”陳二虎憨厚的笑笑,“快睡吧,不早了。明天早起,一起去看看你媽。若是我又打呼嚕,你就喊醒我。”
陳二虎說完,又進入夢鄉。
陳默在心裡數著綿羊,“一隻,兩隻,三隻……”不知道數到多少隻,陳默也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陳默起了個大早。天天被李魔王固定時間吵醒,即便沒有他的吵鬧,自己也自然而然的醒了。
而另一邊的李魔王,則是大喊大叫:“給我起來做飯!”叫了半天才想起陳默根本不在。無奈拿出手機,要了外賣。
老太太和九姑也早早起來。老人家本來就睡得不得,何況又遇上這種事情。
“媽,吃完飯,我想和小默去看看孩子他媽。”陳二虎在飯桌上說道。
老太太點點頭,說道:“是該去看看,多久沒人去了。我和你爸一把老骨頭,走不動。你那些哥哥姐姐,又不是懂人情的。”
陳默知道,父親以前每年都會在母親的忌日時趕來。給母親掃掃墓,陪母親聊聊天。只是最近幾年,生活越加緊張,回家一次都是奢侈。掐指算算,已經是三年沒有去了。
而陳默,自從母親去世,便再也沒有來過。不是他不想來,而是父親似乎不願意帶他來。這次能帶他一起去,也讓陳默有些吃驚。
“媽!都說多少次了,吃飯怎麼能不喊我呢?”惹人厭的聲音闖進屋來,接著是那張尖嘴猴腮的臉,“哎呀,大家都在呢,真熱鬧。”
也不等眾人說話,他就一屁股坐下來,自顧自的吃著。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吃喝嫖賭的老七。他至今仍沒有固定工作,年過四十還沒討到老婆。天天住在這裡,蹭吃蹭喝,沒有絲毫羞愧之感。
“媽,我和小默吃飽了,先走了。”陳二虎看都不看老七一眼,向母親道別,示意陳默走了出去。
陳默擦擦嘴,向奶奶和九姑道別。學父親的樣子,看也沒有看老七一眼,跟上父親腳步。
“不得了啊!這一老一少是什麼意思?當老子不存在是吧?老子可不是吃你們喝你們的,硬著臉色給誰看呢?”老七在屋裡大喊大叫。
“吃你的飯!不吃滾出去!”老太太不悅的瞪老七一眼,讓他不再叫喧。
聽說過啃老族,還沒見過這把年紀還啃老的。有這樣的人做親戚,真是羞愧!
陳二虎找出輛電動車,載著陳默,一路向北。
陳默母親去世的時候,農村還實行土葬。陳家也有幾十畝的田地,以前都是老大打理。後來老大身體越加不好,國家也出臺土地可以轉讓的政策,便將土地轉讓給他人耕種。
三三兩兩的農民在田地裡農忙,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九月份,是收穫與播種的季節。
陳二虎熟門熟路,帶著陳默來到一片田地。
不久,陳默便看到一個高高堆起的土丘,上面長滿綠色的雜草。墓前有著一塊黑色的墓碑,上面寫著去世日期和生前的身份。四周沒有種莊稼,看上去有些荒涼。
在這一片廣闊的土地,白日,黑夜,整整十年,母親怎麼會不寂寞?
陳默的眼睛像是被沖垮的堤壩,淚水一個勁的往外湧。越想越難受,越難受眼淚越停不下來。
“孩子他媽,我把孩子帶來了,你們娘倆,好好聊聊天。”
陳二虎也有些感傷,將土丘上的雜草清理掉一些,但並沒有拔完。怕陳默的母親獨自在這裡,太過寂寞。有些野草的陪伴,也算有點生機。
陳默一個勁的哭,向說點什麼,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嗚嗚咽咽喊著:“媽……媽……媽……”
十年,已經過去了十年。靜下心來一算,才知道母親已經離去了那麼久。當時的情景,陳默至今仍記得。
那天早晨,陳默像往常一樣醒來。沒有看到每天叫他吃飯的母親,而看到一群不認識的人匆匆忙忙,甚至有醫生進出。
“真是對不起,已經停止呼吸了。”陳默聽到這樣一句話。
接著便是父親的哭喊聲。父親昨晚臨時加班,沒有回家。然而今早剛回到家,便給他一個晴天霹靂。
陳默不傻,他隱約猜到什麼。他猛的衝進母親的房間,看到的卻是已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