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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的男中音悠轉綿長,似乎能滲入骨髓。
“所以我不會相信任何人。”陳尋嘴角的笑容更甚,電梯門開啟,一陣微弱的風吹起他前額的碎髮,他推了推鼻粱上的眼鏡,“對了,你父親有話要我轉告你,他說——他已經原諒你了。”
那樣強硬的男人說出原諒,其實是一種變相的讓步,那個男人並不是真的不愛自己的兒子。
葉銘晨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這不是一句原諒就能解決的問題。”
不遠處飄來一陣樂聲,有人在演奏Jim Bnickman的Senenade(小夜曲),充滿了現代感的曲風節奏與這座高樓的格局貼合得完美無比。葉銘晨轉頭望去,一樓東南角放置的鋼琴遮和駐足流連欣賞的人群擋了彈奏者的身影。
“這真是……太棒了!”陳尋忍不住感嘆,天知道要得到他的認同有多難。
深沉淳鬱的彈奏足以擊入每個聽眾的耳膜,哪怕只是偶然路過聽到幾個音節,都無法避免被其吸引。流暢的樂曲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夜晚時分,月亮從海平線緩緩升起,白色皎潔的光透過薄薄的雲層,透過海上那層朦朧的霧靄,照射在暗湧不息的海面上——
轉眼間,波濤湧動,在月光下翻騰,白色的浪花歡快地跳躍,奔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拍打向沙灘,浸溼坐在海邊的戀人赤裸的雙足,溼熱的海水帶著夏天的溫度,他們握著彼此的手,接吻,身體摩擦碰撞,反覆咬著對方的嘴唇,確認彼此的存在,然後在愛意纏綿時立下永生不離的誓言,從瞬間,到永恆,至死方休。
按下重音宣告曲終落幕,樂聲消失,觀賞的人群陷入一片沉寂,足足過了幾分鐘,他們才彷如從醉夢中驚醒,狂熱地喝彩鼓掌。
葉銘晨去過無數演奏會現場,卻從沒聽到過彈奏到這般境界的鋼琴曲,它如此地魅惑人心,牽動人的所有感官,不,不僅僅是這樣而已,每一個細胞稱為之興奮,全身血液好像在沸騰湧動,奔流不息。究竟是誰能擁有這麼巧妙的一雙手,不訃是人是鬼他都要見識一下!
他疾步向前,擠過人群,走到最前方,站定身子,看清了對方的樣子,微微愣住——
花希越抬起頭,被汗水浸溼的留海服帖地垂在他的前額上,淺咖色的頭髮在自玻璃窗照下的夕陽光線中被鍍上一層金色。他的笑容不自覺地展露,那種最原始的,最真實的笑容,“一切順利?”
“花希越,”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葉銘晨定定注視花希越的雙眼,表情中帶著一股近乎決絕的肯定,話語擲地有聲,“我要定你了。”
一字一頓,是宣言,也意味著霸佔。事到如今,葉銘晨終於感受到了身體裡那股力量的強大。
無關身份,無關外表,無關性格,當然也無關性別,那種靈魂上的吸引徹底征服了他的心。
花希越放下琴蓋,他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從葉銘晨臉上移開,笑了笑,道,“似乎有人說過 我是本很難讀懂的書?”
“什麼型別的書?”嘴角溢起的笑容將葉銘晨的臉部線條完全柔和,灼灼的視線熾熱堅定,他覺得他已經找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和花希越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有這樣的感覺。
花希越站起來,與將手放在鋼琴上頂蓋上的葉銘晨面對著面,“中文類的。”
“文科生說話都這麼校猾?”葉銘晨攤開一隻手,眼晴微微眯了起來。
“誰告訴你我是學文的?”策劃乍看是個文科的專業,但也有少數一部分理科畢業的人結束考高後,會選擇它。加上花希越藝術方面的天賦,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難道潮汕人就一定會說廣東話?”他挑眉,“你的邏輯越來越讓我覺得不可高攀了。”
“也對,”葉銘晨發覺自己竟然已經習慣對方這種綿裡帶針的嘲諷了,“這年頭進男廁所的都不一定是男人了。”
“你覺得……李斯特是不是戀愛了?”花希越的目光轉向窗外,帥得像好萊塢影帝一般的金髮男人在路邊買了一大束玫瑰花,葉銘晨皺起一邊眉頭微笑,“送花、送禮、請客,老三樣。”
這是外國人戀愛的固有套路,他們看上一個人,想表達愛意時,這三樣通常是不可避免的。
“外國人就是老實。”花希越輕輕搖頭。
“難怪生意場上老被騙得團團轉。”葉銘晨抬起眉頭闡述事實,老外,特別是美國人的生意總是最好做的,而在他們眼中,中國人是非常狡猾的。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李斯特捧著玫瑰花一轉身進了旋轉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