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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窗看出去,一片荒蕪的丘陵,偶爾只能看到幾叢灌木。那些人沒再綁著他藏起來,可見他們已經離開了有哨所和檢查站的地方,沒有了被發現的危險。
車子裡的氣氛並不壓抑,幾個武裝人員用他聽不懂的語言在大聲說笑,要不是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機關槍,加賀簡直有種這是在郊遊的錯覺。
猶豫著,加賀輕輕敲了敲車窗,那些人果然安靜下來,警惕的看著他。
加賀用英語問:「我的同伴,那個女孩子,你們也……抓了她嗎?她在哪?」
副駕駛座位的男人丟過來一張舊報紙和卡片,加賀接過來一看,報紙是刊登了他照片的那張法語報,卡片是他參加這次經濟論壇的通行證,有他的照片和基本資訊,每個參加的人員都有,這東西一直放在澤崎手裡。
那男人用蹩腳的英文說:「我們只抓了你,帶著女人,很麻煩!」
加賀咬了咬嘴唇,後悔當初沒把偷拍的那個記者掐死!
看來這些人早就盯上了他,也調查了他的行程,才特意設計了這次綁架,可是參加會議的富商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是他?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問,那人冷笑:「日本政府……派兵……該殺!」
原來如此,上個月日本政府派遣自衛隊來到安哥拉參與維和,這種舉動一定是激怒了這些人,於是特地挑一個日本籍的商人,想透過這樣的舉動向日本政府施壓。
即便如此,加賀還是不死心,趕忙說:「我可以為自己支付贖金,不如──」
「閉嘴!」男人不耐煩的吼了一聲,加賀身旁的人立刻用槍托給了他一下。
本來就很虛弱的加賀被這一下打得倒在車門上,半晌才緩過氣來。
這些人目的明確,根本不被金錢所惑,是最最難辦的。他們不要贖金,堅持與政府談條件,就意味著他完全成了案板上的肉,論斤算兩、待價而沽,或者,談判破裂、斬首示威……加賀抿了抿嘴唇,心情跌落谷底。
抓著車門的手指太過用力之下都變成了紫青色,加賀有種跳車逃跑的衝動,但也清楚的知道,這樣的車速下跳車,輕則斷腿、重則腦袋開花,而這茫茫沙漠,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他是一點逃生的機會也沒有的。所以,冷靜下來、冷靜下來,事情還沒到那麼糟糕的地步,如今這種情況,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為了少受一點苦,加賀一路都很配合,因此也一直沒再被綁起來,可是綁架時發生的那場小型爆炸對他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皮肉傷略過不提,大腦著實受到了嚴重的震盪,車子一路顛簸他就一路吐個不停,同時頭疼得要爆炸,嘴上起了好幾個大泡,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大部分時間都昏昏沈沈,別說是觀察地形逃跑求救,就連呼吸都很費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些人也怕他就這麼死掉,每天都兩次將他搖醒餵食。
加賀努力的吞嚥下去,可是往往吃多少就如數的吐出去多少,最後還有了脫水的症狀,臉色灰白,四肢抽搐,要不是及時的到達了他們的控制區,恐怕他的小命就扔在途中,屍骨也被盤旋的禿鷲吃掉了。
「嘎吱──」木板門被推開,一個黑人小孩端著托盤進來,將一碗羊奶和幾個煮雞蛋放在床頭的凳子上。
加賀躺在床上,扭頭看了看這個瘦骨嶙峋的小孩,從他頭骨的大小和五官來看,這孩子應該有七、八歲了,不過卻只有一般五歲小孩高,眼眶凹陷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大得有些嚇人。
加賀拿起一顆還熱呼呼的雞蛋,遞給小孩,那小孩不僅沒接,反而後退一步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發出野獸一樣的警告聲,惡狠狠的瞪了加賀一眼,轉身跑了。
被拒絕在加賀意料中,他也沒什麼失落的感覺。他拿吃的給小孩本來就不是什麼善心之舉,他現在是個被扣押的人質,又有什麼資格同情別人,不過是存著一點收買人心的念頭。不過這些小孩警覺得很,也許是吃過虧的。
深吸一口氣,撐著身體稍微坐起來就累得滿頭大汗,插在手背上的輸液針頭還有些歪了,滲出血來,加賀趕緊重新插好。
雖然只是基礎的消炎藥,但在這種反政府武裝組織的控制區,藥品這種不能自產的東西應該是非常緊缺的,能拿過來給他用,一是說明他這個人質還是比較重要的,二是說明他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
加賀摸了摸自己骨節凸出的手腕,苦笑起來。他真是沒資格同情那個小孩的,好久沒照鏡子了,也不知自己現在是個什麼鬼樣子,搞不好比那個孩子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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