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2/4 頁)
出不穩定的電波聲。
我想陳少豪應該一輩子都從沒經歷過這樣狼狽的形象。然而外表雖骯髒落拓,他的精神卻十分堅定,雙眼炯炯有神,如同獵鷹。
此刻他低著頭,分外認真的盯著懷中左冷禪的臉。而在手電筒照射下,那張臉慘白的觸目驚心!
左冷禪就那樣閉目躺在陳少豪汗溼而堅實的胸膛前,一點聲息也沒有。他像泥塑一般一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我在一瞬間失去了呼吸!
黑暗的土坑中,唯有我因極度驚愕而粗重的喘息!
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的聲音簡直都不像我的了。我的腦海中就像剛剛被沙塵暴侵襲過的土地,灰濛濛的。而聲音就像隔著玻璃罩,茫然無措:“豪哥,左哥他……”
陳少豪抱著左冷禪,抬頭看向我,啞聲說:“他受了很重的傷,要儘快送醫院。”
我蹲下身去,伸手摸左冷禪。陳少豪剛想阻止我,我已經收回了手。
我握了握,掌心一片濡溼。
我又顫抖的將手湊到燈光下看,竟是滿目血紅!我盯著滿手血跡,一下子愣住了。
陳少豪:“李嘉圖!”
我抬頭看他,眼中空茫茫的。
陳少豪冷冷看我:“還愣著作什麼,你想他死在這裡?”
死?!不,決不能死!
我渾身顫抖著爬過去,拼命的將左冷禪的雙腿抱在懷裡:“豪哥,告訴我怎麼做!我們要救他,左哥不能死!”
陳少豪突然罵道:“當心他的腿,別弄傷他!”
我無措的放開手:“他的腿怎麼回事……”
陳少豪疲憊道:“其餘情形以後再說,先把他弄上去。”
我和陳少豪兩人通力合作,手抱肩扛,終於將左冷禪的身體弄到了土坑外。
暴露在陽光下,左冷禪渾身上下的傷勢更加驚人。尤其是大腿膝蓋以下,褲腿完全被血水浸泡。陳少豪之前用自己外衣給左冷禪腿傷做了簡單包紮,但即便我再怎麼小心,搬運過程中還是讓傷口再次崩開了。
見我們發現了陳少豪、左冷禪兩人,其他車輛頓時蜂擁過來。劇組工作人員們紛紛跳下車,過來檢視情況。等親眼見到陳、左兩人渾身是血的慘狀,大家都長長抽了口涼氣。事先等在洞口的隨隊醫生滿臉凝重,開始為左冷禪消毒止血。
陳少豪身上的傷痕也很多,但他不肯接受醫治,而是堅持守在左冷禪身邊。他獵鷹般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左冷禪,一隻手牢牢握住後者的手腕,彷彿這樣才肯放心。劇組工作人員拿了礦泉水給他,他只小心抿了一口,就不要了。
我出洞後,就一直驚魂未定的站在那兒。周遭的人聲霧濛濛的聽不清。
突然有人拉扯我,焦慮的看我。是副導演。他好像在說:“導演,直升飛機來了。”
我愣了幾秒才點頭:“快把左哥弄上去,送……送大醫院。”
副導演派人去辦了,又緊張的看著我:“導演,你沒事兒吧?”
我怔道:“我?沒事。”
副導演:“導演,你不上飛機嗎?”
我:“飛機?”
副導演:“和左編劇一起去醫院啊,你不跟著嗎?”
我茫然看著他,點了頭,糊里糊塗的爬上了直升飛機。
直升飛機穿越茫茫草原,螺旋槳划動氣流,煽動起地面的黃沙。當飛機在整塊蒙古草原上飛掠而過時,我再次感受到了自然力量的強大。舉目四望,全是土層,像外星球表面一樣死氣沉沉。
很快,飛機來到大城市,在一家軍區醫院樓頂降落。早已等候在那裡的醫務人員快速的將左冷禪搬上擔架,送入急救室。
這一回,陳少豪放開了左冷禪的手,佇立在急救室外。
我輕聲問:“豪哥,昨天我們分開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少豪:“能見度太低,我們的車撞上敖包,翻了。我被甩出車外,左為了救那個攝影師,被壓在了車底。”
我震驚:“車底?!”
“對,車底。”陳少豪用沾著血漬的嘴唇,乾巴巴的說,“他的腿被鐵皮頂著,不知道有沒有斷,腦袋磕在地面上,流了很多血。昨晚他一直在發燒,他就在我懷裡不停顫抖抽搐,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說完,他轉過身,冷冷的看著我:“李嘉圖,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我怔忪的看他:“豪哥?”
誰知話音未落,下腹就傳來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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