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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齊衛兵連連催著:“快點!跟他說話,看他認得你嗎?”
說什麼?他疑惑著,“你倒是快點啊!”哦,他蹲下來看著自家的薩摩化身為被族群驅逐的野狼,覺得視線有點模糊:“許成虎,許成虎你醒醒……”他覺得這絕對是個噩夢,他們全都被魘住了,醒了就好了。他看著他臉上的汗滑過一片青紫的痕跡消失在地毯裡,這麼會發炎的,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推齊衛兵的手:“太緊了,他呼吸不過來了。”許成虎的鼻翼劇烈地張合著,不知道是累了還是聽見宋家明的聲音了,忽然閉上了眼睛。
齊衛兵忙叫醫生:“你們快點啊!”兩個醫生拿著件奇怪的衣服七手八腳地往許成虎身上套,宋家明忍不住叫:“這是幹什麼?!”剛套進去一隻胳膊,許成虎又開始掙扎。齊衛兵急了:“你接著說話!”
宋家明看著那毫無理性的陌生的眼神,一陣陣的發冷,他終於知道戰刀出鞘是什麼樣子了,嘴裡胡言亂語著:“成虎,成虎,沒事了,沒事了,睡吧,乖,天黑了,一會兒月亮就出來了……”
沈灝看看外面的大太陽,再看看慢慢合攏眼睛不再掙扎的許成虎,心說:我怎麼不知道這位是催眠大師呢。手下卻一點不亂,幫著把束縛衣套好、抬上床。醫生們手腳麻利地往他的上臂、手腕、腿上、腳腕綁上一條條藍白色的帶子,不一會兒就把人固定在床上。
宋家明木著臉,看著床上的“杜丘”,他這是出的什麼差,又回部隊了嗎?無名火在心頭拱來拱去的,他咬了咬有些發抖的唇,扭過頭問:“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和護士已經離開,沈灝摸摸鼻子:“發生了點意外,他有點情緒失控。”宋家明冷冷地看著他,沈灝有點困難的嚥了口唾沫:“就是腦子裡有個血塊大概影響到神經中樞。有時候會不認得人,像剛才那樣。”他看看宋家明手指的方向繼續說:“嗯,那裡是肝破裂,剛做過手術。”
宋家明吸了口氣:“你們不是傳說中安全域性的人吧?”
沈灝楞在那裡:“不是,是這次工作物件比較特殊……”
宋家明轉頭看了眼不知道是昏過去還是睡過去的許成虎,忍著氣問:“怎麼個影響法?血塊多久能消失?”
齊衛兵頂上去:“醫生說大概1個月左右血塊就能吸收乾淨。不知道壓迫到哪裡了,有時候會忽然失控,不認得人。他已經有點輕微腦震盪了,不能打暈;麻醉藥對他基本沒用,量太大了又太危險。叫你來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宋家明表示明白:“我去打幾個電話。”說完走出病房。
沈灝總算從被家屬算賬的那種怪異的氣氛中掙扎出來,拿胳膊肘捅捅齊衛兵問:“我怎麼覺得這麼怪呢?為啥讓他來啊?”
齊衛兵看了眼床上的人說:“他昨晚上叫宋家明的名字。你也看見了,是有點用的。”停了下又說:“這幾天我看著吧。”
沈灝覺得自己頭更痛了,他拒絕理睬那些詭異的念頭:“那我先去把那事手尾了乾淨。”
“嗯。”
宋家明回來見只剩下齊衛兵一個人靠在牆角坐著。他找了一圈,房間裡居然沒有凳子、床頭櫃什麼的,就兩張床,地上是地毯,牆上也包著軟墊,心說:輪到我當小狗狗了。他也在許成虎床邊上的地毯上坐了,看見齊衛兵的黑眼圈、下頜上還有一塊烏青,大概也被揍的不輕,只得說:“你抓緊時間休息休息吧,我看著他。”齊衛兵也沒力氣客氣,爬到另一張床上躺下,把枕頭扔了個給他,自己拉被子睡了。
宋家明靠在那裡隔一會兒悄悄看一眼許成虎,他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生怕看醒了他。許成虎瘦了很多,青青紫紫的一張臉,貼滿了膠布和繃帶。病號服裡面不知道傷口怎麼樣,這麼勒著會不會太緊,指甲好長,還是蓋點被子吧……做賊似的給人蓋了被子,又靠著牆瞎想:我來能有用嗎?出差前的時候他睡著我都還不能靠近呢。叫你之前嘲笑人睡地板像寵物,這下輪到你當寵物了……
忽然一歪,驚醒過來,扭頭去看床上的人。許成虎已經醒了正定定地看著他。他的眼珠顏色較常人有些淺,專注的時候就顯得瞳孔特別亮,特別像一隻無辜的大型犬。宋家明忽然覺得心酸,伸出手摸摸他:“怎麼搞成這樣?渴嗎?”
許成虎點頭。宋家明去護士臺找來溫水,伸手想解開扣帶,一時找不到地方,正忙著,許成虎說:“先別解了,萬一傷到你。”聲音沙啞。宋家明扭頭看看隔壁床又看看門外,低頭喂他喝了幾口水,抬起頭說:“臭死了!”他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