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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到一半的褲子,掛在脖子上的衣服,還有一身的藥酒味兒,沈騫雖然筋疲力盡,卻還是想笑。他從來沒跟誰這麼猴急的做過愛,宋洋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梳理著他的頭髮:“為什麼?”沈騫聽到他問。
“可能是因為,你會在做完愛之後親我。”沈騫說完,自己都笑了。不說這個說什麼,說我喜歡你?說因為除了我媽,沒人像你對我這麼好過?沈騫說不出口,他沒得選,一直都沒得選。
宋洋親了親沈騫的肩頸,拉高了被子,沈騫家很冷,他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都這麼冷。後背青著,宋洋也沒敢貼的太近,只是把手搭在他的腰間。可沈騫卻好像凍著了似的,主動的往他懷裡靠了靠,“冷麼”,宋洋問。
沈騫說:“有點。”
天漸漸泛白了,沈騫在心裡跟自己說了句生日快樂。
早上宋洋走的時候,沈騫其實是醒著的,只不過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於是索性裝睡。煮了雞蛋,下了麵條,沈騫坐在飯桌前迎接他二十五歲的生日。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晚上去單行道的時候,沈騫悲慘的發現,不陪客人的時候,是一杯酒都討不到了。縱然沈騫磨破了嘴皮子,宋洋依舊一副老媽子的樣子。
林凱不知道從哪兒聽到了股票的風聲,居然跑來了單行道。本來股票撤出的很早,沈騫也沒賠什麼錢,只是一見到林凱,心裡有些感慨。認識林凱的時候,沈騫剛入行不久,林凱也才剛上大學。轉眼十年過去了,林凱畢了業,做了律師,來單行道的時候越來越少,而他卻還在做著這種事情。
林凱對沈騫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很不滿,沈騫說:“你說我除了做MB還能做什麼?”
林凱說:“你現在這麼問我,我也答不出來,但我總覺得肯定會有你能做的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端個盤子上個菜你總行吧。你覺得什麼都做不了,是因為你看慣了這兒的燈紅酒綠,看不起出賣勞力的普通人。”
沈騫笑了,他在單行道待了這麼些年,有些人變得厲害,有些人卻好像沒怎麼變,比如說林凱,跟以前一樣,依然傻不愣登的。
雖然股票玩完了,但見到熟人還是高興的,沈騫情不自禁的打了個響指:“拿瓶啤酒。”
宋洋跟沒聽見一樣低頭擦著檯面,沈騫切了一聲,回頭跟林凱說:“人老了果然不招待見。”
林凱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還當宋洋是沒聽見,又大聲喊了一句,宋洋抬頭看了沈騫一眼:“你今天還想抱著馬桶睡覺?”
沈騫跟林凱嘟囔了一句人老珠黃就把話題扯開了,兩人一起去吃火鍋,林凱又提起了宋洋:“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沈騫說,“喜歡我?那還不簡單,錢到位,我立馬脫光了在床上等他。”
喜歡也得有本錢,別人什麼樣沈騫不知道,但他覺得自己沒有。說句我喜歡你,沒什麼難的,難的是說完以後。沒人能受得了他說完喜歡之後,每晚去跟客人去開房。所以,喜歡又能怎麼樣。
吃頓火鍋,暖和不少。沈騫一個人往回走,他不太喜歡過生日,因為每年一過生日,就離他媽的祭日不遠了。
時間還早,街上行人很多。前一天剛下過雪,路邊的積雪被清潔工人掃成堆,還沒來得及運走。幾個半大孩子在那兒咋咋呼呼的堆雪人,沈騫掃了一眼,還沒看清堆得是什麼,就被雪球給砸了。
沈騫剛想罵人,就看見一個人嬉皮笑臉站在他面前。
“你在這兒轉悠什麼呢?”沈逸問。
沈騫拍了拍衣服上的雪:“剛吃完飯,你幹嘛呢?”
沈逸說:“我們同學過生日,一起出來玩。”
又是生日,沈騫聽見這倆字兒腦袋都疼:“差不多早點回家吧,這麼冷在外面瘋什麼?”
沈逸沒忍住,直接樂出聲來:“你這語氣怎麼這麼像我爸我媽?”
沈騫說:“你別管像誰了,反正吃完了飯就趕快回去。”
“我們一會兒還要去唱K呢”沈逸團著手裡的一個雪球說道:“誰這麼早就回去?”
沈騫說:“那隨便你了,我回家去了。”
剛走出去兩步,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沈騫拿出來看,不認識的號碼,回身就看沈逸衝他搖搖手機:“我電話。”
沈騫說:“行了,知道了。”
沈逸又跑過來:“上次我們走了之後,你沒出什麼事兒吧?”
沈騫笑笑說:“哪兒那麼多事兒,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是我放你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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