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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從兩點到了五點,卓眠看了看錶決定出門買點東西做夜宵。他開車到了附近的超市,轉了一圈,最後決定買點蔬菜自己來做。很少人知道,卓眠其實廚藝不錯,特別是江南的私家菜做得很是地道。當年,他和莫誠兩人在法國留學的時候沒少花時間研究這個。
他剛剛買好了東西要出門就看見葛可風進來了。
“在外面就看著是你的車了……”葛可風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拿東西,“你會做菜?”
“待會兒你嚐嚐?”卓眠笑著回答他,雖然不需要,可是葛可風的體貼還是會讓他開心。
兩人回到別墅裡的時候誰都沒發現在屋後的草地上多了一輛車,一輛法拉利。
我們很早就知道了,莫誠本來在S市沒房產的,那他住哪兒呢?
當然了,他住在卓眠的房子裡,比如,這一棟。
他和卓眠都有這一棟別墅的鑰匙。
又回到剛剛的兩人,葛可風一手拎著剛買的東西,一手搭著卓眠的肩膀,眼睛盯著卓眠低頭開門時顯出的一段潔白頎長的頸項。
卓眠這邊鑰匙剛剛查到門鎖裡,那邊門就從裡面開啟了。
莫誠一張笑得燦爛無比英俊臉龐出現在兩人面前。
接下來會怎樣?
其實接下來並沒有怎樣,三人的臉都是一僵,隨後就恢復了,打招呼的打招呼,說好久不見的說好久不見。
心知肚明,各懷鬼胎。
卓眠早早地鑽進了廚房裡做飯,葛可風和莫誠在外面聊天,熱烈而有趣。
卓眠苦笑了一下。……當真有趣。
吃晚飯之後,自然是有家的都回家,莫誠和葛可風偏偏又住在同一個小區裡。卓眠不說話,看著這兩人,一個往東開,一個往西開。
他轉身往院子裡走,只見院子裡的一架葡萄,在夜色裡招招搖搖地伸著它那如同手掌般的葉子。
明明白天的時候是很清新,很喜人的,獨獨到了晚上怎麼看怎麼陰沉鬼魅,真真討厭!
他走進屋裡,將手機關上,電話線拔掉。
洗澡。
睡覺。
☆、三人
卓眠站在二十九摟的高度去看外面的天空,與在地上看不同——似乎乾淨些。這個城市的天彷彿總是壓抑的。灰濛濛,潮溼的天。外面颳著很大的風,呼嘯盤旋著將地上的紙屑高高地拋起,又重重地摔下。每一個在路上行走的人都極力裹緊身上為數不多的衣服——這個城市裡的男人,女人總是穿得很少。卓眠就這麼看著,說不上是憐憫還是可笑。
他想,自己還真是空閒。
雨到底下來了,突然之間的事兒。雨裡似乎也夾著這城市上空的灰,灰色的雨打在窗上一下就模糊了視野。然而就在這灰濛濛的窗後,他還是看到了一輛車,二十九樓下面的一輛車,有一輛法拉利。他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能一眼認出來。
車裡的人也在往上看,只可惜,那人站得太高,天太暗,他掏出電話,按下一串他過往按過了無數次的號碼。
“阿眠,是我。”
“恩。”莫誠苦澀的笑了一下,很短暫的一個笑,這人的聲音還是一如往常的溫柔熨帖。
“在法國的時候你曾問我,為什麼不好好交個女朋友……我那時說,沒必要。……你懂的……”
“我不記得了。”卓眠不等他說完就掛上電話了,他就這麼站在視窗,一動不動地看著那輛車,他停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他不記得了,但是,懂了。他相信莫誠說沒必要,就是真的沒必要。原來他是愛他的,很久以前,就愛了。可是,那又怎樣。他們兩個都不是能為愛拋棄一切的人,更何況,兩個男人。
他信奉的從來就不是愛情。
葛可風的電話也打了進來,卓眠看了看,掐滅,關機。
他覺得這種關係必須要停止,這種混亂而無法掌控的局面,必須迴歸正常。他有預感,若是任這個情況下去,事情會很糟。
只是世間的事大抵都不會隨人願,有時候,一個人的力量是很微小的,一個人的意願也是很脆弱的。興許別的人多走了一步,你的生命也就變了。
中國的慈善晚會許多時候只是一個交際的代名詞——一定身份的人,在一定的場合,一定的時間,見到了和自己相像的人。通常,這些人是固定的。自從莫誠回了B市之後,卓眠就沒私下裡見過葛可風,畢竟在他心裡,莫誠還是比葛可風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