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他不在,白媽媽也常叫他去吃飯。
可是,他就是不好意思。總覺得他不在家,他去那裡有些手足無措,融不到那個家裡。後來漸漸地就不去他家了。
真是回不到從前了嗎?
真想念那些重複的早晨,他們一起上學,那些重複的傍晚,他們一塊兒放學,那些重複的夜,他在燈下讀書,他在燈下看用功的他,然後不由就開始打瞌睡……
再接著,奶奶提著馬燈過來尋他回家,總要對白媽媽說著客氣話:“燒餅不懂事,又打擾你們了……”
他沒有父母,奶奶也是成日勞作顧不上他的,童年唯一的那點家庭溫暖,總結起來,其實都來源於蘭舟,以及蘭舟的家……
那種溫暖,是深入靈魂的……
燒餅回憶著溫暖,是因為現在自己很冷。他六點多就到這裡了,穿著單薄的衣衫。
本來在辦公室有空調,穿著這些還嫌熱,但出了外頭,特別是海邊,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兒了。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他在海邊吹了一小時,簡直連肚子腸子都涼了。
他想回去拿件衣服,可又害怕一會兒蘭舟過來尋不著他生氣。
蘭舟千好萬好,可就是有那麼一點小家子氣,從小如此。有一次只不過是說好了要陪他練字貼,燒餅忘了,就和二胖去撈螃蟹,結果蘭舟指著他的鼻子叱道:“你不守信用!”然後活活一個暑假都沒好好理他,他陪笑臉陪了兩個月,這才合好了。
要是現在他來了海邊尋不著他,也空等一場,不知道要氣多久。
……那還是繼續等吧,也許下一分鐘,他就會結束家庭晚宴,來這和他見面了。
……
一臺超大的寬屏顯示器上,淺淺地印出一張怒氣騰騰的臉。
那人一路黑進了小島的公眾監控系統,最終停在碼頭的監控區域。
監控畫面並不清晰,但已經足夠讓人看到某個衣衫單薄的少年在那踱著步子,來來回回幾百圈了。
那個傻子站在碼頭喝西北風,已經喝了兩個多小時了!
某人已經出離憤怒了,終於一拍鍵盤,站了起來,喝了兩杯涼水,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明明是他造成的這一切,現在他卻突然有些後悔,有些內疚!
那個死心眼的燒餅,沒等著人,就回家啊,為什麼還要在碼頭挨凍?
他是豬嗎?
他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哽住了,殺意濃濃。他想殺了那頭豬,還有那豬該死的姘頭!
然後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左右為難,變得完全不像自己!
SHIT!——他去洗手間洗了個涼水臉,企圖找回自己的理智,抬起眼,正對上鏡中自己的眼。
那是一雙嫉妒的眼睛,他很震驚,他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現在雪夜終於無力地癱倒在沙發椅上,不得不承認,他嫉妒的要命。
如果現在站在海邊吹著冷風的傢伙等的是他,願意因為他的一句話無條件地等他,哪怕只是一小時,他也願意把自己最寶貴的一切都給他,哪怕是生命。
但是,那個該死的傢伙,等的是他的姘頭!
他終於忍不住壓下心頭那些惡念,像是吞下去幾口鮮血,然後拿起手機:“燒餅,你在哪裡?”
監控錄相里,那個瑟瑟發抖的傢伙摸出手機,哆嗦著說:“我啊,我出去玩啦,BOSS有啥吩咐?”手機裡傳來呼呼的風聲,像生病的海螺。
“好玩嗎?”
“嗯嗯,玩得真在興頭上,這會兒可不回去給你衝咖啡。”
“……”雪夜忍住掐死他的念頭,咬牙呻吟了一聲……
然後,他把呻吟擴大化……“哦噢……該死!”
“你……你怎麼了?”燒餅問。
“腰扭到,不能動了……現在他們都下班了,辦公室只有我一個人,哎喲……”雪夜手一揮,桌上的杯子應聲摔在地上,又嫌不夠,雪夜直接把臺上的東西全揮到地上,效果很好,噼裡啪啦一通亂掉,像地震似的……這動靜夠大了!
“……啊,你不要亂動,腰扭到可大可小,別動,我馬上來!”燒餅聽到電話裡那動靜,簡直像被黑社會打劫了,馬上就聯想到上次雪夜以前和那些肌肉男對戰的情形,心裡想著最壞的——該不是雪夜給偷襲了,現在快要掛了吧!
他絕不相信偉大的神仙雪夜能扭到腰,他一定一定是被陰了,現在身上指不定還插著幾把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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