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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保持聯絡,交待任務。”
羅強不爽地哼道:“那老子隔三差五還老得見你?”
陳處又道:“而且,我們需要確認,你這樣的人,將來不會跑到對岸或者東南亞,替那幫人做活兒,跟我們對著幹。”
羅強身體向後仰去,冷笑道:“老子他媽的再閒得無聊,缺錢花,也不幹賣國的勾當,我這輩子能有機會跟你們對著幹?”
陳處噴了一口煙,露出笑,指著羅強:“成,有你這句話!羅老二,我剛才可都給你錄下來了,你跑不了!”
羅強把那幾樣東西收了,錢沒要,跟姓陳的說:“我們小胡咋樣了?”
“這人你們管不管?”
“說到底,黎兆輝是他幫你們‘抓’到的……沒這個人,你們最後抓的只能是黎兆輝的屍體,不可能是活的。”
“這卡里的錢你直接給醫院,給那孩子看傷,錢該怎麼花就怎麼花。”
羅強邵鈞自從那事兒之後,去過醫院好幾趟,倆人心裡都沉甸甸的。
邵鈞看得出來,羅強這人心思比較重,嘴上什麼都不說,每回從醫院回來,能好幾天不跟身邊人說一句話,不吃飯,沉默著抽菸。
邵鈞揉揉羅強的頭,低聲問:“難受?”
羅強確實難受,而且這份難受還沒法表達,胸口憋著。
羅強這種脾氣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為他付出為他遭罪的人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或者賠上他自己,有多少罪他自個兒能扛,他習慣了一肩扛,可他不希望是胡巖。
如果殘廢了的人是羅小三兒,他養羅小三兒一輩子;親哥倆之間,彼此付出是天經地義。
如果殘了的人是饅頭,他陪饅頭一輩子,沒二話。饅頭要是沒有腿,他每天出門把饅頭背在肩上,自己就是饅頭的兩條腿。
可是偏偏是小狐狸。
小狐狸怎麼辦?
你拿什麼賠?
你花錢?你出力?你憑什麼?你誰啊?錢這玩意兒在這種時候還算個屁。小狐狸歸根結底想要的什麼?你賠得出?你拿什麼能賠一個人下半輩子永遠不可能復原的破損殘缺的身體?
醫院病房裡浮出淡淡的苦澀的藥味,花香,水果香。
大夫說病人前一陣子情緒很不穩定,也屬於正常現象。身體殘缺的人在這種殘酷打擊面前,都會一段時間內產生強烈恐懼,沮喪,絕望,需要慢慢地心理重建,恢復信心。
頭幾回去醫院探視,只能隔著大玻璃遠遠地看著,不能靠近人。
後來邵鈞想了一招,買了好幾種顏色碧綠醬紫的葡萄,洗得乾乾淨淨,裝在飯盒裡,遞進去。
羅強說,你這是存心刺激他,挖人心呢?
邵鈞說,刺激一下可能就緩過來了,你知道小胡他心裡到底想要什麼?人家要“蘋果”,還是要“葡萄”?
小護士捧著一大盒葡萄,送給胡巖。胡巖看了一眼就哭了,沒有哭出聲,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了滿臉,滿脖子,滿身,手指捏碎了葡萄,葡萄汁漬在白色床單上……
胡巖全身都蓋在被子下,只露出浮雕一樣白淨的臉,沒有笑容,跟羅強搖搖頭,說“沒事兒”。
胡巖問:“他……判了嗎?槍斃了嗎?”
羅強說:“沒有公開,報紙上也沒登,而且一時半會兒不會判。這人身上可能有國安想要找的東西,上面肯定不會放過他,也不會馬上處決他。”
有些事兒羅強不能跟胡巖扯。邵鈞從熟人那裡聽到些內情,九局這次行動也不完全失敗,至少活捉了黎兆輝,這人活著,早晚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想要的情報線索。黎兆輝不會被法律公開審判,不會公開槍決,也不會領到判決書正式關押服刑跟其他犯人混到一起。犯罪犯到一定層次,就跟普通老百姓適用的法律常識沒大關係了。這人現在在國安手裡重兵秘密看管,審訊,滋味兒肯定不會好受……
只是輝子那種人,連死都不在乎的,骨頭也硬得狠,一時半會兒撬不開嘴。九局現在是搞不到情報,又不甘心認栽直接將此人處以極刑,只能先關著,養著,身上亂七八糟內傷槍傷都給治好了,據說現在用某些注射的藥物控制這個人。
……
胡巖若有所思,眼神空空的:“以後,早晚得槍斃吧?那樣的人,還有活路嗎?”
羅強:“……”
羅強眼睛有些發紅,在小胡床頭坐了一個鐘點,不說話,但是也不走。
胡巖突然從被子裡探出頭,說:“大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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