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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鈞鼻尖半寸處就是羅強鎖骨上那道新傷,他親手抽的一棍子,還沒完全癒合,汗液的鹹澀夾雜著血沫的腥氣,撲進鼻翼。
邵鈞胸口有些發抖,像是自己跟自己彆扭著,較勁,難受。
羅強表情漠然,心一點一點快要沉到了底兒,喉頭鼻息之間瀰漫的都是邵鈞的溫度,邵鈞身體裡那種味道……
陌路殊途,身份巨大懸殊的差距,根本就不可能在陽光下肩並肩走在一起的兩個人,在這間小屋裡揮灑著汗打上一架,這已經是他們兩個可以光明正大肌膚相貼分享對方味道的唯一機會。
這是邵鈞帶羅強來這兒的目的,倆人心裡其實明鏡兒似的。
兩個人抱在一起滾到帶海綿墊子的地上,還不肯撒手。
邵鈞用抱摔的姿勢去擰羅強的腿,三角十字固絞腿,這是他們警校散打隊出身的必殺技。
羅強一隻手臂猛然勒住邵鈞的脖子,眼看著這人脖頸上青筋暴露,臉憋得通紅。
“服了就鬆手。”羅強說。
“……”邵鈞咬牙切齒不鬆手。
“你就較勁吧,不服啊?”
羅強拿小屁孩沒轍,你不知道老子收著手悠著勁兒,一直讓著你嗎?要是真打,早把你腦袋給卸下來了。
“……”
邵鈞兩隻圓耳朵漲得通紅,不服氣,不甘心,一肚子委屈糾結的無名火沒處撒,只能跟羅強撒,這時候對著羅強的大腿,吭哧就是一口!
小時候大院裡的孩子一起玩兒,誰搶小鈞鈞的玩具,小鈞鈞就張嘴咬誰,吭一口從小夥伴肩膀上咬掉一塊肉這種劣跡,三爺不是沒幹過!他那時候是哭包小霸王,他會咬人是出了名兒的。
“啊——我操!!!!!!”
羅強手一下子鬆開了,破口大罵:“你忒麼屬什麼的?!小崽子還他媽敢咬人!!!”
邵鈞佔到便宜,頓時得了意,迅速出手鎖住羅強的腿,用一招標準的鎖膝結束了戰鬥。
邵鈞眯眼威脅:“認輸嗎?”
羅強仰面朝天躺著,一隻腿讓邵鈞抱著扛著,哼道:“滾一邊兒去,別他媽扯了,扯到老子的蛋了!”
“活該!”
邵鈞惡狠狠地,一掌照著蛋就要砸下去,報上一回的一掌之仇。
羅強躲,邵鈞掐,倆人一上一下摞著,扭成一團,邵鈞的背心下襬撩起來,無意間在羅強腰下蹭過。
小腹柔韌平滑的肌肉露出來,很年輕,很好看。
羅強胸口劇烈起伏,喉結滑動,眼神卻極其安靜,低聲哼道:“……別鬧了,再鬧老子硬了。”
這句話比任何挑釁或求饒都管用。
邵鈞迅速低頭看了一眼,看到囚服褲子裡凸出來豹頭似的雄偉形狀,臉上頓時不自在了,七手八腳從羅強身上滾走。
倆人並排躺在墊子上,中間隔著兩米遠,各自仰面對著天花板,胡亂喘氣……
邵鈞狠命地用手搓臉,掩飾自己瞬間的緊張和失態,不去看對方的表情。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搗亂,可是真“亂”了,他就先慌了……
羅強大大咧咧四仰八叉躺著,用手撥弄褲襠,讓充血勃起慾火難耐的傢伙慢慢地平復下去。
他回味著方才邵鈞騎在他身上固呦,胯貼著胯,小孩耍賴,黏黏糊糊賴了吧唧的。
那感覺,那滋味兒,好多年都沒嘗過了。
邵小三兒好,邵小三兒年輕,真他孃的年輕,不比不知道,老子忒麼是真老了……
邵三饅頭還不到二十六歲,比羅小三兒還小几歲。
邵鈞那時候把跨欄背心兒撩到胸口、渾身冒著熱氣、臉色發紅微喘的模樣兒,在羅強眼裡,就跟他弟弟似的,像記憶中朱漆剝落的門檻上坐著等他回家的那隻小肉糰子,像老槐樹樹蔭下一串清脆的車鈴聲和飛馳而過的帥氣身影,就彷彿是那段回憶到讓人心痛無法揮散的舊時光。
那是曾經也屬於羅強的少年時代,他垮掉的青春……
羅強畢竟見過世面,能穩得住範兒,捱過最初那一陣精蟲上腦慾火上頭的衝動,扭過臉,平靜地說:“邵警官。”
邵鈞吭了一聲:“嗯?”
羅強:“我求你件事兒。”
邵鈞:“說。”
羅強:“我,我弟弟的事兒……他現在一個人,我心裡放不下。”
邵鈞扭過臉,定定地看著人,說:“你弟弟羅三兒,大名叫羅戰,現在關在延慶監獄,涉黑判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