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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媽拿手遙遙一指,指著羅強:“我們家大兒子,就是站那的那個,特意陪我來這唱歌。”
老爺子感慨地用手指摩挲柺杖的龍頭,他出門沒有兒子孫子陪伴,家裡人人恨不得身居高位,個個都忙著公幹或是賺錢,誰有工夫陪老人?老爺子從來都是由年輕警衛員陪同,軍牌車接送,外人看來這是特權階級坐享的排場威風,箇中酸楚滋味兒只有自己知道……
警衛員小鬼頭其實半個小時就回來了,拎著歌本,打著手機,滿公園裡尋覓他家首長埋伏在哪個山頭。
羅強叼煙,百無聊賴斜眼看著那兩位老人家聊天。
就這麼幾分鐘工夫,出了個事兒。
公園裡人山人海,大部分是遊園唱歌的遊客,人群裡只有那麼兩三個人,眼神精明鬼祟,不看景而看人。一名小青年這時突然從蹲了很久的石頭凳子上站起來,低著頭沒入人群,擠來擠去……
老爺子一手拎包,另一手把玩著兩枚青玉石打磨的球,冷不防,手裡一空,公文包讓人拽走了!
老爺子猛一回頭,喊了一聲:“噯!你幹什麼?!”
程大媽踮著腳,下意識地喊:“那個人怎麼搶包呢?……小偷!!!”
兩邊的動作幾乎同時發生。
羅強從後面山坡上一躍而下,一腳蹬住山坡上一塊凸出的假山石,身形掠過灌木叢,老鷹撲食一樣拍下來。
偷包小賊在人群裡撞開一條路,撒丫子飛奔,不明所以的遊客四散躲閃。
顧老爺子遙遙盯著那小賊的背影,不慌不亂,並沒有拔腿追上去。他手裡緊緊攥了一枚石球,兩眼一眯,胳膊悠起來,緊跟著就是一球用力擲出去!
小毛賊在奔跑中大腿後側突然中彈,淒厲哀嚎了一聲,聽起來特別慘,趔趄著撲倒。羅強從天而降,一腳將其踹飛,用膝蓋摁倒,將對方兩條手臂背飛扭住,乾脆利落。
老爺子那一球,擲得十分自信,特意沒往腦袋脖子上砸,怕一球下去砸後腦勺上直接把顱骨砸一坑。這一球結結實實砸到大腿後側膝蓋窩上,小青年痛苦得齜牙咧嘴,腿抽筋亂抖,一看就是出門前未卜風水,今天還沒開張兒就倒黴透了。
警衛員迅速跑上來,幫忙一起抓賊。首長遇上賊幸虧沒出啥事兒,不然他可麻煩大了。
老爺子剛才發力擒賊,臉不紅,氣不喘,慢悠悠走過去,彎下腰,把自己的寶貝石頭球撿回來,揣兜裡。
羅強咬著煙,看了一眼,給老爺子伸了個大拇指:都這歲數了,有兩下子。
老爺子剛才遙遙看清了羅強的身手,上上下下打量很久……
那天唱完歌,幾個人在茶水鋪裡找了一張桌子,坐下閒扯。
羅強給老人家來了一根菸,親自湊頭遞火。
老爺子打量羅強:“小夥子,身手不錯。”
羅強由衷地說:“不敢,比不上您老。”
羅強心想,這老頭子擲個東西都能扔這麼準,指哪打哪,倘若手裡拿把槍,槍法還能差了?
老爺子腰桿挺直,穩如泰山,端茶杯的手穩穩當當;手掌很大,掌心厚實,指關節上有槍繭,一看就是經過世道的一雙手。
羅強說:“我看出來了,您老以前肯定當過兵,真有兩下子。您走路姿勢就跟一般人兒不一樣。”
老爺子問:“小夥子,我看你也像當過兵的。你是哪個部隊退下來的?”
羅強咧嘴樂了,舌頭轉了轉菸捲:“我沒當過兵,可我佩服當兵的,都是硬漢子。我這就是小時候自個兒練的,幾招花拳繡腿!”
羅強問老爺子打過仗沒,上過戰場嗎。
老爺子微眯著眼,自豪地笑了笑:“打過諒山、高平戰役,當年那幫小猴崽子。”
羅強眼底發光,介面道:“那地方,我以前也去過。”
……
羅強這人性子比較冷,走在大街上不愛搭理人,輕易不跟陌生人套近乎。
顧老爺子也是這種人,平日面孔威懾嚴肅,一般人兒看不慣那張脾氣不善的冷臉,輕易不會接近這老頭子。
這倆人偏偏看對上眼,你一言我一語,淡淡地聊了很久。羅強瞅著眼前這人,總髮覺有幾分眼熟。老爺子是一張瘦長臉,鼻樑挺拔,眼睛長得很有精神,年輕時候定然也是一名穿制服的帥哥軍官,長得特別像某個人。
長得到底像誰?羅強也說不清楚,純粹就是看著特別順眼。
當天晚上,邵鈞挺晚回來,在外面吃過飯喝了酒,鼻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