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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感情投入。
老爺子也經歷過生死,經歷過戰鬥,見識過出生入死,血肉橫飛,也曾經戴著鋼盔,扛著槍,跟自己的戰友背靠背,明白什麼叫做刎頸換命之交,什麼叫做生死患難與共。
打從羅強一進門,那倆臭小子對視時眉眼間不尋常的動靜兒,老頭子就已經發覺出不對勁。
一直憋著不點破,是沒敢往那方面深入想,太意外了。
什麼乾哥哥?
邵鈞眼睛長在腦袋頂上一般人都瞧不上,啥時候會給自己認個“乾哥哥”?!
老爺子是一名職業軍人,部隊裡混出來的軍官,手底下帶過多少兵?活這麼大歲數,什麼樣耍么蛾子的小兵蛋子沒見識過?這種事兒還能瞧不懂?
一個是部隊,一個是監獄,都是男人扎堆充塞著雄性荷爾蒙氣息的地方,也充斥了同性間各種微妙感情。這倆地兒混出來的,誰還能真不明白男人之間留存的某種隱秘不能見光的“兄弟情誼”。
老爺子都聽明白,看明白了。
鈞鈞帶回家一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男人,是來“見家長”的。
一刻鐘工夫,羅強從廚房端出兩盤熱騰騰剛出鍋的菜,一盤魚香蒜燒茄子,一盤火爆腰花,都是老北京砂鍋居一派的重口味兒,油色鮮亮濃郁,香氣逼人。
羅強敞開的領口處洇著汗,額頭嗆著火星。
邵鈞悄悄從桌子底下捏羅強的手,用眼神表揚:寶貝兒,今兒個辛苦了,再接再勵,好好表現。
孩子他姥爺沒有吭聲,一筷子夾下去,慢慢地嚼,品味著魚香茄子這一口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難以言說的滋味兒……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佳節團圓【四】暖夜知人心
吃過飯;老爺子照例下樓溜食兒;邵鈞和羅強陪著四處逛逛。
邵鈞在紫藤花架子下轉悠,給花花草草澆水。他姥爺跟幾個老棋友湊在一起;圍著一張石頭桌子,下象棋。
那幾個老頭子;也都是這大院裡的老幹部,從部隊或者機關裡退下來的。一群老傢伙平時閒得沒事;每天傍晚就湊在院子裡捉對下棋,一下好幾個小時不著家;可上癮了。
老傢伙們一邊下棋一邊通氣兒,聊著。
“最近中央又下檔案,總算說了句話;讓各地政府盡力照顧好離退休老幹部的生活。”
“早該提這事了;最混蛋了!醫保砍成這樣,逢年過節狗屁人物都不露臉給一句話,早晚等咱這一群老傢伙都死乾淨了……”
“最近牛奶奶粉漲成啥樣了?豬肉還買得起嗎?老子一家子都改回民了。”
“他姥姥的……”
顧老爺子今天手心捏著棋子兒,捏得手骨關節發白,殺氣騰騰,連殺兩盤,都是中盤一炮將軍,把對家將死,對老棋友毫不留情。
棋友都看出這位爺今日臉色不善,印堂上透出隱忍不發的火氣,也不跟人聊天,想要抬槍掃射掃死誰似的。
坐對家的老頭子腦子不靈光,拿起棋子,又擱下。
顧老爺子一把抓住對方手腕:“你都拿起來了,還再擱回去?”
那老頭子說:“我這還沒落子兒呢。”
顧老爺子說:“你起子兒了,就算數,不能擱回去!”
對方臉上掛不住了,也不樂意:“我說您今天咋這麼矯情,我就擱回去又咋地了?”
顧老爺子橫眉立目,低吼:“你悔棋!你跟老子耍賴的!”
幾個老傢伙,下個棋,幾乎吵起來,臉色通紅,心臟病都快犯了,誰也不讓步,不依不饒。
兩家的警衛員都跑過來,尷尬著,不知道咋勸。上了歲數的人,有時候跟小孩似的難弄,任性執拗,愛較勁,個個兒都不是脾氣順溜的人。
羅強拿開煙,慢悠悠走過來,說了一句:“一匹瘸蹄兒馬沒跳過河它又蹦回去了,就讓它蹦回去,咱這不還有車和炮嗎。”
對家氣不順地走了,不跟這人玩兒了,老爺子就憋著這口氣,拿手一指:“姓羅的小子,你過來,你坐下,老子跟你殺兩盤。”
羅強嘴角聳動,笑道:“我水平忒臭,殺不過您。”
老爺子哼了一句:“你人都來了,都殺到老子眼皮底下了,不敢跟老子下盤棋?”
倆人坐定,車馬炮小卒子重新鋪擺好,殺了起來。
老爺子隨即就發現羅強是謙虛了一句,下棋也不弱,腦筋清楚,而且難得落子如風,氣勢大刀闊斧,不磨嘰,不悔棋。
周圍一群老傢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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