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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爺子也捧了塊酥皮點心,慢慢地嚼,品味著,意味深長地看著羅強:“不錯。”
老爺子問:“這些手藝跟誰學的?”
羅強實話實說:“我爸爸是大師傅,小時候家裡孩子又多,要乾的活兒多。”
羅強不愛廢話,說話一句頂一句,言簡意賅,老爺子都聽明白了,深深地點點頭,橫了邵鈞一眼:“鈞鈞,比你強。”
邵鈞摸了摸耳朵,不以為然,我爸又不是大師傅,我爸會做這麼好吃的東西嗎?
保姆從廚房裡探了個頭問老兩口:“菜夠嗎,茄子和腰花還炒不炒了?”
老爺子說:“炒,今天人多,老子要喝酒,再來倆菜。”
羅強拿紙巾擦了下嘴,起身:“擱著,我炒兩個菜。”
……
羅強把西裝脫了,連帶脖子上邵鈞給他系那花裡胡哨的玩意兒,彆扭老半天了,可算逮著機會扯掉了。
白襯衫袖子捲到手肘,羅強切蔥薑蒜末的用刀十分熟練,默不吭聲,幹活兒利索,大火熗鍋的瞬間眯起的眼睫上映出一層紅彤彤的火光……
邵鈞嘴角彎出滿意的弧度,心裡高興,帶著小孩炫耀的得意。
羅強嘴上沒喊“姥爺”,可是這人主動下廚做菜現個手藝,邵鈞明白,羅強這是為了他討好老爺子,就這一錘子買賣,關鍵時候知道輕重。羅強這種人,脾氣又臭又硬的,是對誰都樂意上趕著巴結的?
老爺子隔著玻璃窗望著廚房裡勞動的身影,表情深沉複雜。
老人最疼這寶貝外孫子,隔代人溺愛,外孫子在他面前予取予求,這麼多年沒給過一個“不”字。
老爺子問:“鈞鈞,這個姓羅的小子……真救過你的命?”
邵鈞用力點頭,慢慢地回憶:“那年郊區發大洪水,我開著車陷到水裡,他受著傷,腿瘸著,從醫院裡跑出來找我,我倆泡在水裡,差點兒沖走了淹死了!……我掛在懸崖下面,他在上面拽著我。姥爺,我現在一閉眼還能想起當時那情形,他死命拽著我不撒手,我們倆誰當時堅持不住,撒手了,那今天就沒我了,您和姥姥就見不著我了……他的腿都泡爛了化膿了,腰也傷了,我倆讓洪水困在山裡,山洞裡躲了一夜,差點兒給凍成兩根糖葫蘆串子……”
邵鈞說著,自個兒咧嘴笑了,笑得單純,像是回味他人生最快樂最幸福的一件大糗事兒,當年他與羅強在山洞的定情一夜,掛著屁簾兒,抽著同一顆煙,痴然相看,相擁而眠。
邵鈞眼底忍不住潮溼,用力吸溜一下鼻子。
老爺子沉著臉,默默地聽著,說不出話。
“姓譚那小王八蛋炸監,鬧事,那次是我自己不小心,著了道。最要命的那一下,是他幫我扛的。他給我擋了,兩顆特別粗的大釘子,扎到他肩膀肉裡,當時流了好多血……我脾臟上扎兩顆釘子,他肩膀上也扎兩顆釘子,我差點兒死一回,他也差點兒讓武警給打死!我肚子上留一道疤,他肩膀上也一道疤,那個疤現在還有。”
邵鈞他姥姥聽得,吃驚,難受,難以置信,一直拿手絹抹眼淚。
“還有這次炸監越獄,你們都聽說了。當時監道里兩百多個犯人,就兩個警察,如果沒他護著我,我那天死定了。我倆背靠背跟一撥一撥湧上來的人掐架,拼命,打,動真格的。人到了那份兒上,都忘了害怕了,恐怕死都不知道自個兒怎麼死的!當時我想的就是豁出去,三爺死就死了,死也不讓這幫狗膽包天的混蛋逃出去!他,他就拼命護著我,他想的可能是,死也不能讓我受傷被別人害了……”
“來接應尤寶川越獄的那個槍手,當時瞄準了我,他從後面把我撲倒,槍子兒擦著我頭髮過去的。真的,就差那麼一寸,我的腦殼就讓狙擊子彈給掀了!他把我撲倒在地上,抱住我的頭,我也不知道他當時咋想的,可是,我覺著如果是我,我也會那麼做,我根本不可能看著他在我面前讓人打死,我肯定也會那樣護著他。”
“姥爺,我說這麼多,您能明白嗎?”
……
老爺子一動不動,眼眶每一條滄桑的褶皺中蘊含的都是震驚,撼動……
邵鈞有條不紊地說著,陷入一重一重的回憶。這些都是他腦海裡記憶中最深刻的那些事,連想都不必想,像是從心底流出來的一股泉水,緩緩倒出來。邵鈞說話時那種略帶痴迷的神情,老爺子能看得出來,那是任何人編纂故事絕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