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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變態,自己是大雄,就要我演靜香嗎?」正想著,劇本已經擲回他桌上,曲書瑞帶笑的聲音低低在耳邊響起。
「RPG只有兩個角色是玩不起來的。」他回敬一句,曲書瑞臉色沉了沉,沒有開口。
下課鐘準時響起,雖然老師還在做最後的結尾,原本死氣沉沉的教室卻已經活躍起來。
曲書瑞也拎起包包,把筆記本丟進去,在老師說出下課的瞬間便站起身來。
「我只是想說,寫得不錯。如果是你的話,又要我反串演女的,我也認了。」
曲書瑞一點也不討厭扮女人,應該說,因為反串演出總是能讓他獲得很高的人氣,所以他也樂在其中,儘管每次負責寫劇本的人都會因為想整人之類的理由來點感情戲,但男主角也基於整人理由,永遠是不擅開口,很難流暢說完臺詞的張振豪,因此張振豪也不知道,曲書瑞每次接到劇本時總會有的彆扭抗議,是因為要穿女裝上陣,還是單純因為對手是自己的緣故。
曲書瑞第一次被安雅淇甩掉時是在張振豪目睹了他們吵架,後來被奪走初吻的三個月以後。安雅淇對曲書瑞說自己被其他人所吸引,想想那時也是一樣的臺詞,一個人到底能不能同時喜歡上兩個人呢?
答案是不能,所以安雅淇和那個號稱要收集十二星座女友的學長開始交往,曲書瑞則每天熬夜打遊戲,足不出戶,如果沈若瑜他們沒幫他帶食物回來就不吃東西,所以瘦得驚人,而且動不動就生病,也整整兩週沒有參加社團練習。
分手對學生情侶來說似乎是很常見的事,不過張振豪非常訝異。
因為他看過兩人在一起親密的樣子,安雅淇來寢室過夜時,他也聽過隔壁床努力壓抑的細細響動,抽出衛生紙的聲音、急促的呼吸。
吳愛倫跟他說以認識三天就在一起的情侶來說,半年算是非常持久的了,但張振豪仍然非常訝異。
直到曲書瑞在那天寢室沒人時爬到他床上,他才理解纏綿親密與持久不變的愛情是兩回事、持久不變的愛情與分手複合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他們的第一次也是在某個室友全部回家的週末。
「陪我順臺詞。」
曲書瑞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正爬上隔壁床的張振豪。
張振豪看看他,似乎有精神多了,便點點頭,與曲書瑞面對而坐。
隔天的通識課,他們要上臺演戲當作期中報告,一般通識課都是湯尼和趙子威等人大嚷著要認識外系女生的好機會,但由於是文學院所開的通識,來修課的多半像他們一樣,是一群群飢渴的大一男生。
於是到頭來,分在一組的還是他們這群原班人馬。改編任何小說作為期中報告的劇本與演出,自然包給了在營隊演出甚有默契的學生會活動小組,抱著惡整兩人的念頭,湯尼選了約翰與馬丁,改編的工作交給竟然毫無異議的張紀凱。而書中貫穿每一篇小說的同性戀人,約翰與馬丁,則交給張振豪與曲書瑞飾演,當時曲書瑞只是輕微的表達了抗議,當然抗議無效,尚未分手的安雅淇也只是笑著說很期待,沒想到劇本才剛寫完,還沒透過期中考,兩人就已經分手。
「我們開始吧。」曲書瑞說。
張振豪看看手上列印出來的劇本,點頭。
「再告訴我紐約的事,馬丁,跟我說說紐約的事。」他選了不需其他角色,只有他和曲書瑞的對手戲那幕開始,張紀凱很聰明地把書中片段式的短篇小說用回憶的方式串在一起,讓每一對彷佛平行世界的約翰與馬丁能經歷從少年時相戀、逃亡、遭受羞辱到馬丁得了愛滋病死去,即使曾互相傷害,卻也保留跨越性別的愛情真正的美好。
「我今天非常累了。」曲書瑞的聲音也非常疲倦,沙啞而低沉。
「拜託,我睡不著,我好幾天沒睡覺,都快瘋了。」張振豪頓了頓,假裝自己正跑向鏡子,在鏡中端詳自己蒼白浮腫的臉,又從書架上拿起假裝的格列佛遊記,掏出藏在書頁間的零錢,「這裡有好多錢,我們現在在紐約了,那些男人可以大方地和其他男人在路上接吻。」
「約翰。」曲書瑞平靜地說,靠在牆上,學小說中的馬丁一樣閉上了雙眼,「我沒有玩假裝遊戲的興致,我也厭倦了談紐約的事,那讓我覺得噁心。」
「不,馬丁,我求你。」他伸出食指,假裝自己像劇本寫的一樣,抵在馬丁的唇上,阻止他的拒絕,「我需要這個紐約的故事,是我唯一還能相信的故事,那些他們教你如何成長的故事,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放棄了,但我至少需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