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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那隻手離開我的額頭,開始用手指描述我的臉。指尖微涼,指腹十分柔軟,指甲平滑,應該是一隻保養得很好的手,卻是一隻男人的手。手指慢慢地劃過我的眼睛,鼻子,嘴唇,下巴,然後是脖子,胸口,腹部,大腿,小腿,腳趾。之後,接觸我身體的東西從手指變成了手掌,從腳開始原路撫/摸上來,小腿,大腿,腹部,胸口,脖子。
手掌停留在脖子上,玩弄般地徘徊了一會兒,然後掐著脖子慢慢收緊。在呼吸受到阻礙後,我這才從睡眠的禁錮中開始清醒,輕輕動了一下。那隻掐著我脖子的手消失了,我張口吸著氣,終於睜開了眼。
然而我眼前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小池子裡仍舊只有我一個人。
我摸了摸脖子,剛才那股窒息感仍在脖子上徘徊。這種真實的感覺並不是夢境能帶來的效果,在我醒來之前一定有某個人在這裡。他並不是我所熟悉的人,卻一定是知道我的人。
會是誰呢?是我們一行人中的某一個,還是在暗中盯著我的什麼人?
或者,只是我的幻覺?
“啊,你這傢伙居然躲在這裡。”
沈情終於找到了我,手裡還拿著兩個玉米。他遞給我一個,然後自己坐在池子邊上啃了起來。
“那邊的小食堂裡有一些雜糧小吃,我記得你愛吃玉米就給你拿了。”
不得不說,沈情雖然性格惡劣,但有時候還是有點良心。我從池子裡出來,坐到他旁邊啃起玉米來。兩個人都沒說話,等我啃完抬起頭時,才發現他一直盯著我。
“怎麼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脖子,正好是剛才感覺到被掐住的地方。之前還一臉吊兒郎當的表情已經收了起來,眼角透出些凝重。
“誰幹的?”他沉聲問道,“這種痕跡,你自己弄不出來。”
“很明顯嗎?”
我有點吃驚,剛才的確感覺到有人掐我,如果力道已經大得會留下指痕的話,我應該早就醒了才對……
我深吸了幾口氣,又聞了聞池水,並沒有任何異味。
“我剛才睡著了……醒來的時候也沒看見什麼人……”
“你是傻子嗎?”沈情罵道,“在這種地方居然能睡著,還差點被人掐死!”
“我哪知道……這裡估且也算是公共場所啊,隨時都會有人來。”
“殺人犯哪會管這麼多啊!最難破的案子不就是在街上隨便挑個路人甲砍了逃走的型別嗎?”
“可是……”我解釋道,“我倒覺得那個人不會殺我,或者不會在這裡殺我。剛才雖然有感覺到掐住脖子,但也沒有什麼殺氣之類的東西。”
“所謂殺氣這種東西是可以隱藏起來的,”沈情切了一聲,“居然差點被人在公共場所掐死,你平時的警覺都去哪了,啊?其他地方呢?除了掐你還有什麼沒?”
要非說還有什麼的話……在掐脖子之前的那種愛撫一般的事,怎麼可能對別人說得出口啊!
“沒什麼了吧……我剛才睡著了,也沒感覺到別的……”
真在發生案件的時候,這種因羞恥心而隱藏起來的關鍵線索會成為誤導警方破案的不良因素。那個人為什麼要對我做那些事情,掐我的脖子是單純想殺死我,還是某種意義上的威脅?我在池中的睡意是自然形成還是人為?
似乎來到南山之後,奇怪的事就一件接一件地發生了。先是梅蘭的怪異表情,接著又是針對我的類謀殺行為。這兩件事之間會有關聯嗎?但行兇者是男人,梅蘭就第一個排除在外了。兩件事看起來並沒有關聯,但都和我有關。
最好的方案是現在馬上回市區,不過這樣一來就是在向行兇者認輸。我讓沈情先不要對別人講這件事,以我的直覺,行兇者就在我們一行人之中。
“掐我的是個男人,所以梅蘭可以首先排除,但不確定她是否為同謀。季雨陽不可能了,那種靈魂狀態為小白兔的人都能行兇的話,豬都會飛了。”
“被你這麼說還真是可憐啊,”沈情問,“不跟他說嗎?讓他先了解下狀況,對我們也有利吧。”
“剩下的人也有嫌疑,又是他籃球隊的朋友。按季雨陽的性子一定不能保持冷靜的,他根本不會去懷疑身邊的人。萬夏、萬傑、秦風和柯曉輝,這四個人中萬傑的嫌疑應該是最小的吧,他不是我們學校的,跟我完全沒有交集,暫時想象不到他的動機。萬夏的嫌疑最大,按之前來的路上季雨陽所說,提議叫上我的人就是萬夏。如果是他的話,就能和梅蘭那邊的疑點聯絡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