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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下面一層有動靜,吳凡嚇得愣在原地好半天沒動。見裡面又沒動靜了,也沒人進出,他就探著脖子又下了一層。然而在來到地下二層時,卻發現冷凍庫的門也是開著的,裡面還亮著燈。到剛才為止吳凡都是在一片漆黑中行動,雖然走廊和樓梯間都有聲控燈,但吳凡為了不被人發現,一直都是輕手輕腳。現在看到燈光,反而沒這麼害怕。
他當時以為是其他保安,或者還有師生留在這裡,雖然擅自跑進來肯定會被罵,不過剛才的一番“探險”後,吳凡感覺自己是頭重腳輕,全身的力氣都要用完了。如果有人能陪自己一起出去就好了,抱著這樣的念頭,吳凡就走過去敲了敲冷凍庫半開著的門。
敲門之後裡面也沒動靜,吳凡把門推開往裡面一望,嚇得立馬坐到了地上。冷凍庫不大,裡面一個人也沒有,詭異的是,有一個抽箱居然是開著,上面放著一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什麼的黑色大袋子!而且那個抽箱上的編號剛好就是學校裡傳的那個放著死刑犯屍體的209號箱!
吳凡嚇得半天站不起來,縮在地上坐了會兒之後,見什麼動靜也沒有,這才稍微安下了心。他雖不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鬼,不過畢竟心虛,一激動就縮在門邊對那個箱子說什麼“對不起打擾了我不是故意的”之類的話。
自言自語了一會兒之後,吳凡發現自己手腳都不抖了,覺得是個自我安慰的好辦法。於是他一邊嘗試著站起來,一邊在嘴裡念念有辭,把自己為什麼來這裡的事唸叨了個精光。說完之後吳凡覺得心裡居然好受了些,平時他有怨氣也找不到地方傾訴,雖然學校設有心理輔導室,但吳凡信不過輔導室老師的職業操守,認為自己的一些不好的秘密要是說給輔導老師聽了,肯定會對自己的學分有影響。所以吳凡基本上是遇到什麼事都悶在心裡,偶爾跟柯昌平抱怨幾句人家還不愛聽。
現在對著這個黑袋子唸叨了半天,心裡頓時好受了許多。俗話說得好,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就算自己把秘密告訴他,他也不會像活人一樣多嘴。想到這裡,吳凡居然不再害怕,更是忍不住把自己這些天來的怨氣都發洩了出來。這其中當然包括他和張玲的矛盾,他也順便惡毒地咒了張玲幾句。
“我真的不知道他會這麼靈!我只是……我當時只是……莫明其妙地、突然就很想把火氣都發洩出來而已!所以才說了那些話,我也沒有真的想要張玲死啊……”吳凡臉色慘白,就像真見了鬼似的,“當時說完之後,我覺得心裡好受了,也不像剛進解剖樓時這麼害怕了。於是我就原路返回出了解剖樓。”
“之後呢?你不是拍了照片要跟同學炫耀嗎?”
“拍照的時候我也很害怕,手抖得厲害,全都拍糊了,就沒拿給別人看,”吳凡摸出手機,翻到當時拍的相片給我,“就只拍了幾張,全在這裡了,哦,有幾張花得厲害的給刪了。”
我看了看他手機上的照片,也就只能看到一些走廊和樓梯的輪廓,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你週三晚上去的解剖樓,結果週四晚上張玲就死在了那裡,不覺得很巧合嗎?”
“我真的不知道啊!週四我就沒接近過解剖樓……”
見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我用眼神給蕭然示意了下,然後就回去坐著。蕭然又問了幾句,叮囑他這幾天不能離開市內,有可能要隨時傳訊。雖然也沒把他怎麼樣,不過吳凡一臉像是經歷了生死劫的樣子,臉色灰白地出了審訊室。
“他沒說謊,”我告訴蕭然結論,“雖然他心裡已經有點相信209冤魂不散的說法,不過夜探解剖樓什麼的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沒這個膽子殺人。”
接下來是胡菲菲,那天我已經問過她一次,就沒特地再重新問,全都交給蕭然了。胡菲菲說的跟那天差不多,在警察面前她倒也沒把事實多作誇大,只是很明顯地表示了自己對吳凡的懷疑。
唐曉進來的時候倒是把我們嚇了一跳。一週沒見,本來就白的臉更白了,腦袋上包著紗布,手臂上也打著石膏。眼神跟白海雲對上的之後就哼地一聲別過頭,自己坐到椅子上盯著地面。
什麼情況?白海雲得罪他了?
蕭然盯了他幾眼,問,“頭和手怎麼了?”
“……被人暗算了……”
“啊?大聲點?”
“下課的時候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雖然唐曉已經在努力大聲說話,卻也實在算不上大聲。他的語氣裡透著陰鬱與倔強,臉上也冷冷冰冰的,不過眼神卻顯得十分堅定。這小子,是在學校裡被人欺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