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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放風,開什麼玩笑啊,我雖然的確“有病”不過我覺得我還不至於跟這裡的“病友”們去打成一片。
齊浩卻堅持讓我出去走動走動,多觀察下其他病人。我跟他反覆強調我是學社會心理學的,在這裡實習也學不到啥東西。但看到齊浩一臉“這裡很有趣哦”的表情,我最終還是出去參觀了。
電影裡總是把精神病醫院演成一些實現某陰謀的險惡場所,雖然我也同意這種說法,但對於民間人士來說也就相當於是個療養院的地方。青城市第三精神病院修建在樂嶺的青山綠水中,風景不錯,設施完善,是個療養的好地方。
當然,畢竟裡面的病人情況特殊,院裡經常都能聽到一些鬼哭狼嚎的叫聲。我自己也曾在這裡鬼哭狼嚎過,見怪不怪了。
走出去我才發現,我住的是重症區的隔離間,這裡都是單間,每一間都配備了攝像頭和附捆綁皮帶的病床,與其說是病房不如說是監獄,關殺人狂都綽綽有餘。這裡關的,哦不是,住的,都是些難對付的病人,卻十分安靜,因為鎮靜劑在這裡是安常便飯。好在我有經驗,這次醒過來之後不吵不鬧,不然齊浩也得給我來兩針。
到中庭之後視野開闊了,從護欄處還能望到山下,風景果然不錯。中庭這邊修了許多綠化帶和假山什麼的,繞過那邊的房子,後面是活動區,有籃球場、羽毛球場、排球揚和幾個乒乓球檯。活動區倒是挺熱鬧的,許多穿著病號服的人在這邊運動,除了部分人手腳不是很靈活以外,看起來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不過,除開這部分能正常進行活動的,也有許多行為明顯十分古怪的人。比如說現在從我眼前走過的這位老爺子,歪著脖子一顫一顫地挪著腳步,估且也算是在運動吧。我看著他從籃球場的這頭挪到那頭,然後又挪回來,反覆走了好久都沒停。看了幾遍之後,才發現我自己也挺無聊的,竟然能一直盯著他轉圈圈。
放棄觀察老爺子,我又看見一個一直蹲在牆根的大叔。我以為他在畫圈圈詛咒,走過去看了看,第一眼沒看出所以然來,他木納地盯著草皮,一動也不動。我實在好奇他在看什麼,於是也蹲下,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草叢裡有一隊螞蟻排著隊在走,似乎是在搬什麼食物吧。不過馬上我又發現不對,因為這隊螞蟻已經路過他的視線範圍了,他還是盯著同一個地方不動。我為了確認他到底在看什麼,伸過手去扒了扒草叢,沒想到那大叔卻“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嚇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麼了怎麼了?”
從遠外跑過來一個護士,把大叔攙起來,拿手絹給他抹著眼淚,像哄孩子一樣說,“哦哦不哭哈,乖哈,姐姐給你買糖糖~”
喂喂,護士小姐,你怎麼看也不超過30吧,讓一大叔叫你姐姐合適嘛?
沒想到那大叔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指著我說,“……他……他把寶寶拍死了……”
哈?
護士哄著說,“他是壞孩子,我們不跟他玩,我們去那邊,哦哦不哭不哭哈~”
說著護士小姐就攙著大叔走了,留下我一個人風中凌亂。
護士小姐,我也是病人啊,你咋不關心關心我?
此時,一隻手伸到了我面前。是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男人,看著比我大幾歲,儀容整潔,帶著一臉微笑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好玩嗎?”
“誒?”
“你一臉這裡好有趣的樣子呢,”他對我說,“欺負病人,好玩嗎?”
什麼啊為什麼都拿我當壞人啊。
“我也是病人啊。”我不滿地說。
“哦?看不出來。”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也看不出來啊。”
“確實呢,”他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遺忘症?”
“醫生說是叫什麼漫遊症之類的呢。”
“分離性漫遊症,離開自己熟悉的場所,忘卻以往的一切經歷,以新的身份在異地重新開始生活。但你的表現似乎並沒有行為障礙,這種情況不需要住院的。”
他有些驚訝,“你好像很專業的樣子嘛,與其說你是病人,不如說你是醫生呢。”
不,我只是個開了掛的病人而已。
“我自己也病得不輕,所以多看了點書而已。”
“醫生的確說過我不需要住院,不過我家裡人堅持讓我住院呢。”他開始自說自話起來,“一年前的事了吧,我記得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鐵路上被警察抓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