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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也許不會。
到那個時候如果陳建林徹底撒手不管了,李老師忍不住擔心,一個像彥清這樣人,一沒個正式好工作,二年紀又大身邊還沒個知冷知熱過日子的人,三還有病,將來可怎麼辦呢?……那還不成了他們家彥予的負擔?
她心裡焦急,是極力配合想治好彥清的病,最好能順便把陳建林勸得回心轉意。
然而彥清越病越不懂事,再醒來見到他們雖然不至於那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了,可乖順中還是有一點冷淡,並且對陳建立說:“咱們都分手了,你對我沒有任何義務了,不要總來這裡了,我能照顧好自己。”
陳建林很好脾氣地坐在床邊給他削蘋果,“分手了也是朋友,我就來看看一個生病的朋友也不成嗎?你放心,等你病好了我就不來打擾你了。”
李老師在一旁有心說道兩句,陳建林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嘴。
回去的路上,陳建林嘆氣說:“李老師,你也看到了,他心裡對我還是有牴觸的,我也怕自己對他有副作用,接下來的日子我就不常來了,麻煩你和彥叔彥予他們多照看點。當然,花銷什麼的我出。”
話都說這份上了,李老師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彥清現在其實是一心一意想治好病的,了無雜念,整天按部就班地配合治療。
早上七點三刻,整個醫院開始在曙光中騷動起來,病友們紛紛起床,彥清也準時睜開眼睛,絕不拖泥帶水地下床,護工還沒有來,他自己一絲不苟地疊被子,期間和同一時間都在疊被子的同一病房的病友互相問候。
“早。”
“早。”
然後洗漱。
在對著鏡子把牙刷在嘴巴里有規律地捅來捅去嘴邊沾滿泡沫的時候,他開始琢磨一會早飯會吃什麼。
八點半食堂開飯,其實早餐永遠就那幾樣——包子、饅頭、油條、豆漿、粥、小鹹菜什麼的。
彥清經過謹慎的思考還是選擇了包子和豆漿,他覺得這裡的肉包子味道非常不錯,如果以後出去了未必吃的到,而豆漿也比粥的水分大一些,沒那麼稠得糊嗓子。負責打飯的段師傅搖頭說:“小彥,你這不對路嘛。包子配粥,豆漿就要配油條麼!”彥清就笑笑,端著餐盤自去找位置。
其實彥清每天早上都吃這個,段師傅就每天早上“嘆息”一回,一天一輪迴。
同病房的王根發端著餐盤在他身邊坐下,倆人稍微點了點頭就各自用餐。
王根發喝苞米麵粥就鹹菜,吃了幾口,說:“昨天小宋做噩夢了。”
彥清喝了口豆漿,有點在意肉包裡的湯汁流到手指上這件事,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然後說:“是麼,不清楚。”
王根發就露出一個混合了得意和想分享一個秘密的微妙表情,低聲湊過去說:“他昨晚半夜突然就扯著嗓子叫起來,完全是見鬼的慘叫,一共叫了三嗓子。”他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眼神警惕地四下望望,很有點神秘主義的意思。
彥清幾口吃完了自己的包子,稍微舔了舔,用餐紙擦了擦,認真說:“我真的沒聽見,我吃的那種藥效果還是不錯的。”
王根發就用一點同情的眼光看著他,說:“你不要吃那種藥了,對人的神經刺激是很大的,沒病也要吃出病來。”
彥清就笑笑低頭喝豆漿。
王根發對彥清是很有些好感的,這好感是出於在一群精神各種異常的人中一個自認為清醒人對另一個他認為清醒的人的好感。
據王根發自己講,他其實沒病,他是被村主任給強行送進來的。
那年村裡強行徵用了他家的三畝地,並且剋扣了徵用款,王根發不服,多次上訪,結果在一次上訪被遣送回村後不久就被村主任指使的幾名壯漢給綁架送進這裡,一住就是數年。
王根發頭腦中對自己的故事和仇恨根深蒂固,無論多少年,吃了多少藥,也沒有泯滅他這一塊的認知,每有他覺得談得來的病友入院都要祥林嫂一樣說上幾遍,因為說的次數太多反沒人怎麼信,旁人都覺得他是真的有病,只有他信誓旦旦自己是正常的。
王根發是很看得上彥清的,覺得他言談舉止很好,不作不鬧不傻,晚上也不鬼叫不夢遊,如果選樓長都夠資格了。最重要的是彥清不否認自己話的真實性,而是耐心地傾聽,不時報以“信任”的微笑,這讓王根發將他引以為知己,覺得他沒準也和自己一樣是受了黑暗勢力的陷害被強行丟進來的。
吃過飯自由活動,有的病人則開始為上午的治療做準備,或者等待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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