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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面的事陳建林倒不再折騰了,認命似的往往上床就是睡覺,達到了思無邪的境界,他彷彿已經放棄了自己對彥清進行的“土辦法治療”,取而代之的是提出想讓彥清去看看心理醫生。
“不費什麼事,你也不要想太多,就是和大夫隨便聊兩句,就像朋友之間的那樣……”陳建林儘量輕描淡寫地說。
彥清恍惚了一陣子,也不知道那些話是否進了耳朵,然後淡淡地說:“我沒病。我不去看醫生。”
這下陳建林傻眼了,不好辦了。他是沒料到彥清竟然諱疾忌醫,明確地拒絕主動就醫,他一不能說你就是有病不治不行,二不能騙、三不能用強的使他就範,十分棘手。
於是彥清沒去看醫生之前,他先去諮詢了下。
醫生告訴他:“因為沒有見到患者本人所以不能確診,那麼如果假設他罹患了抑鬱症,抑鬱症患者抗拒治療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具體到你家的病人是出於什麼考慮只有他自己知道。現在我們需要梳理幾個問題:一、病患是否知道自己情況糟糕?如果不知道的話你要做他的工作,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明知道自己可能有病還是不來的話,那麼就出現第二個問題——他是否有什麼顧慮和苦衷?抑鬱症患者雖然大多數基本上邏輯思維是正常的,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存在不同程度上的思維障礙,迷在其中不能解脫,如果他不能敞開心扉,那麼很難得知他在想什麼。你如果病情進一步發展就要採取必要的手段強制送醫了,否則有可能出現無法挽回的局面。當下也只能是儘量做他的思想工作,然後儘量給他情感上的支援和安慰。”
如果是不久之前,陳建立自然是要掏心挖肺地“給彥清情感上的支援”,可是眼下,他感到掏心挖肺的時候頗有點有心無力。人還是那個人,可是有些事情終歸還是發生了,他的心境也有不同,借用港劇裡的一句名言“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他既沒有那個腆著老臉硬給“不行”的彥清“治病”的意思了,也失去了跳起來罵彥清不痛快婆媽然後露出失望的表情和對方冷戰一個小時的勇氣。可恨彥清不省心,都這個時候了不知道在鬧哪樣。
回去陳建林耐著性子做思想工作,然而彥清就是吃秤砣鐵了心地咬定自己沒病,更過分的是居然還儘量裝出沒事人的樣子,還微笑。
陳家林都想把他拉到鏡子前照照,讓他自己看看那笑容有多悽慘恍惚。
然而暫時也就只能這樣了,陳建林打算過一個禮拜如果還是不能說服他的話就再做打算。
陳安迪下個禮拜一就走,各方面都打點好了。
這孩子不知道是成長了,還是臨走前良心發現,竟然可以抽空關懷下週圍人的想法了,對彥清更比從前親近了些。然而他也覺得他彥叔和從前不大一樣了,說不上是沒有從前關注他還是沒有從前煩。當那認為理所當然的關切目光不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心裡就生出些不安。
他跟在彥清後面晃晃悠悠的,彥清也不怎麼理他,或者說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舉動,徑自疊著衣服。安迪忍不住了,笑呵呵地說:“彥叔,晚上吃什麼啊?”
彥清說:“……還沒想。”
安迪說:“彥叔我想吃餃子,白菜肉餡的。”
彥清說:“唔……一會去超市買點餡。”
安迪說:“彥叔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彥清說,“沒有,我很好。”
安迪笑嘻嘻說:“彥叔你是不是擔心我爸和我媽跑了呀?”
彥清露出他最近常用的那種“慘笑”說:“不擔心。”
安迪說:“你是不用擔心。我爸對我媽沒那個意思,他們早就完結了。這個我可以保證。”
彥清的笑容都鈍了,沒啥說的。
安迪小心地說:“等我和我媽走了,你就能開心點了吧?”
彥清說:“嗯……我去超市買餃子餡。”
安迪有點沮喪,他覺得可能因為自己是個小孩,說話不夠藝術,不知道安慰人的技巧,所以彥叔才會這樣一點也沒有被感動,他是無計可施了。好在他少年心性只苦惱的一陣子就不放在心上了。萬里之外有大好的前程等著他呢。
景海鷗仍舊保持著對事態的關注度,對陳建林的做法和說法不無讚賞,“這才是個爺們,哪像某人,就愛翻小腸,揪住八百年前的破事能吵上半天。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BLABLA……”
說這話的時候是在他店裡的吧檯後,彥清想到問他一句和晉波的官司怎樣了,可是又覺得問起來沒有意義,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