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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清,”陳建林向前靠近了一點,雙肘靠在桌子上,當他這麼認真地稱呼彥清全名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十分嚴肅,“你為什麼不看著我?”
彥清轉過頭,卻沒有看著對方,而是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杯裡,上面漂著一點便宜茉莉花茶的茶梗,“我覺得很抱歉。”
放在桌面上的手被抓住,陳建林說:“為什麼道歉呢?該抱歉的是我。”
彥清有點慌地抽出自己的手,這裡雖然暫時人不多,可是畢竟是中心商業區,這個城市多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遇到半個熟人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他們沒有刻意隱瞞戀人的身份,可是這樣公然拉扯還是怕被詬病不檢點。
他有點慌亂地抬頭看向對方——至少他肯正視自己了,陳建林想。
“是我該說對不起。你都病成這樣,我還不知道。我對你關心的太不夠。”
彥清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不,我、我沒什麼的,大夫也說只是一時的不行,會、會好的。”
陳建林也故作輕鬆地說:“當然會好的,我們一起來面對這個事情吧。當年那麼多事,風風雨雨的都過來的,怎麼能停在在這裡……”
服務員來上菜,談話暫時被打斷,他們開始吃東西。
突然覺得吃到嘴裡的食物味道和記憶裡差了很多——眼下食物要麼漲價,要麼抽條,要麼既漲價又抽條,全沒了從前的醇厚味道。
陳建林胃口不佳,只匆匆吃了幾口便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擦嘴,正色說:“小清,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不能跟我說嗎?咱們倆就是一起的,如果你不跟我說自己一個人憋著,最後遭罪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還有我。所以最開始就告訴我好了。”
彥清放下餐刀,磕著盤子邊,發出一聲微弱清越的聲音,他微微顫動著嘴唇,似乎要傾訴又似乎要隱瞞,正要說些什麼,陳建林的手機不失時機地跳出來攪局了。
陳建林幾乎是氣惱地接起電話,沉著臉,“老闆,你TMD的催什麼催!我能跑了還是能把事給你辦砸了!你MD等一會能死啊?!能死嗎!!……誰家沒個大事小情!感情我家裡人病了進醫院裡還得沒事人似的給你跑腿是不是!你真把自己當爹了?!告訴你下午一點就是一點!一點之前不許騷擾我!一點之後我不到你就炒了我!”他是真的火了,把合夥的大股東兼大老闆劈頭蓋臉給罵了一通,然後啪地掛了電話。
雖然他不說,可是彥清的病給他帶來的壓力也不小,到了一定程度他也摟不住火了,一點就著。他穩定了下情緒,儘量心平氣和地對彥清揚起一個笑臉,卻有點用力過猛,戾氣外洩。他還動嘴催他:“你剛剛要和我說什麼?”
剛才努力營造的溫情氣氛已經隨著他的不小心情緒失控而搞砸了。
彥清嚥了咽口水,“我、我想說,你還是回去上班吧,我們來日方長,有話慢慢說。”
來日方長,可是來日的事哪裡說得準?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事情原本是唾手可得,可是因為太過容易而遲遲未做,結果終究未及做的?又有多少情侶原本以為下次放假可以到某處某處攜手同遊,結果永遠也沒有等到那個假期的?所以說什麼話放到來日來說,那麼越是方長的來日,就越不容易說出口了。
此後陳建林也身不由己地進入了忙碌期,公司正式進入每年的銷售旺季,訂單不斷,他是銷售主管,實在不能如同大夫說的那樣請個大假帶彥清到馬爾地夫去玩上一週——再說這樣對彥清來說也未必管用,他首先就死活不會同意的。
即便是日理萬機,陳建林還是想了個法子緩解彥清的壓力——他雖然不甚明確那壓力確切是什麼,但是他總歸還是想出了一點眉目。
這天他又是加班到很晚,不過因為白天辦了那件事情,心情很好地踩著輕快的步子回到家裡。
一切都很美好,彥清在沙發上看書,他家孩子的鞋擺在門口,人大概在房間裡溫書,屋子裡很溫暖,窗子上甚至有了些因溫差而凝結的水汽,這就大概就是家的味道。
彥清放下書到門口,“你回來了。”他接過陳建林的包,“吃過飯了嗎?”
陳建林的心情十分好,朗聲說:“在公司吃過盒飯了,你不用忙。等會我有事跟你說。”
陳安迪那微胖的身軀從房間裡晃出來,有點不耐煩地叫了聲:“爸。”——這是他為數不多地還能遵守的對錶示對長輩尊敬的禮節了。這還是多年根深蒂固習慣使然。他小的時候陳建林和彥清教育他無論家裡大人回來還是客人來訪都要出來叫一聲人,陳安迪小時候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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