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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彥清忙深吸了口氣,穩住那端著果盤不斷顫抖的手,笑道,“陳嬸,剛剛打了個滑,葡萄掉在地上,撿葡萄來著。”
陳母就皺眉道:“喲!那快別端進去了,回來再洗一遍。”
等到彥清把葡萄放到茶几上的時候陳建林驚惶地瞄著他,帶著心虛和試探,陳京萍倒更坦然點,蜷腿坐沙發上,衝樓上喊:“小杰,安迪,下來吃水果。”又轉頭對她媽說,“不是跟您說了別買葡萄,這東西撣了不少農藥。”
陳母罵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嫌有毒就擱那別吃。”
陳京萍笑道:“您看您這脾氣——更年期可夠長的。”
孃兒倆你一句我一句地抬槓。
陳建林戰戰兢兢地對彥清試探著說,“剛剛你——怎麼不進來?”
“我在撿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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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陳建林戰戰兢兢地對彥清試探著說,“剛剛你——怎麼不進來?”
“我在撿葡萄。”剝一顆放進嘴裡,因為覺得酸,彥清不禁微微皺起眉。
這天晚些時候,眼見著吃過聊過還圍坐著看了一集八點檔電視劇,陳建林張羅著一家三口回家轉了,陳安迪又打起賴,說想留在奶奶家和表弟玩。
陳建林就一把不輕不重拍了他腦袋一下,教訓道:“玩就知道玩,都讓老師攆回家來還玩!趕快跟我回家去!”
陳安迪一翻白眼,微胖的身軀很快地往後躲進他奶奶身後,嘴裡橫道:“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我要在這裡陪奶奶!!”這孩子該奸的時候一點不傻,精準地找到了一個堅強的後盾,狐假虎威起來。
陳建林眼睛都立起來了,陳老太連忙護著孫子,“安迪這孩子多好啊,對我有孝心,不像你!你總不回來看我們,連孫子也不讓回了嗎!——小清你說是不是?”老太太更有心眼,蛇打七寸。
彥清忙說:“也是,建林就讓安迪在這住吧,反正停課三天,每天接來送去的麻煩。”
陳建林經過剛剛的事情格外心虛些,故而十分聽彥清的勸,嘴裡對安迪說:“你看你彥叔對你多好!看他份上我饒你一回,下次少給我賽臉!”這固然是借坡下路,然而私心裡也想把陳安迪個累贅留下,因為好些個事孩子不在家比較好辦。
比如說陳京萍背後嚼舌根被彥清聽了一耳朵的事情陳建林就覺得是個事,怎麼著也得慎重處理處理。一路上他做出專心開車的樣子,沒吱聲,心裡琢磨著怎麼措辭。
也不是不可以裝糊塗混過去,依著彥清那個脾氣,未必會追究起來——可是就是因為他那麼脾氣,陳建林才覺得不好糊弄。
彥清並不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人,事情打他心裡過一過,無論喜歡不喜歡高興不高興,出來的時候就都差不多一個樣了,簡直叫人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陳建林覺得若不是自己和他從小混熟了,沒準還真被他給騙了,覺得這就是一個沒脾氣的好好先生。
可是誰能真的沒個脾氣呢?又不是傻子。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只隔在心裡自己一個人品,就像酵母一樣,整個心漚壞了,等到他表露多出來多半已經是壞夠了無法挽回。
陳建林清楚地知道彥清彆扭的一面,很早就知道,那時他們還幾乎是個孩子。
剛上初中那陣彥清突然就休學了,陳建林還是聽自己媽說說是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住了院,可就是這樣也沒有擋住彥家父母離婚的步伐,一個月後那對夫妻就徹底分割完財產,分道揚鑣了。
那時候陳建林一有時間內就往醫院跑,從秋去冬來到春暖花開,醫院花園裡櫻花樹開的時候彥清對陳建林笑了一下,陳建林高興地拉著他的手搖,大聲道:“小清你好了吧!是好了吧!”彥清那時候因為有厭食的傾向,已經瘦到骨頭咯手,他抿著嘴,勉強地維持那個笑容,那猶疑和淡薄的笑意彷彿一場鏡花水月,隨時就是一場破碎,即便是還不怎麼懂人事的陳建林也看著著急起來。他一著急就像幾年前兩人還是小朋友的時候會做的那樣,將彥清整個紙片一樣的小身板拉進懷裡抱住,“小清!你好了吧!快點好起來吧!你爸爸媽媽不要你沒關係,你不是還有我嘛!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最後他嗓子眼裡發出一些咕嚕聲。
彥清細弱的身體抖了抖,有點不安流露出來,過了一會,他才抬起手輕輕放在最好朋友的背上,回抱著。
“我會好的。”他小聲地說。
陳建林的那些超年紀的感傷突然就不見了,他按著朋友的肩膀把他推開,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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