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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硯微微一笑,看了看不遠處正一臉不爽的望著自己的凌霄城:“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幸運,碰上一個凌將軍的。”
一直等到那連背影看起來都如此般配的兩人走了很久,蘇硯也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夜色完完全全地沉下來,像是一個灰暗的繭一樣包裹著大地,任由其中的華燈初上紙醉金迷變成一隻被縛了翅的綺麗蝴蝶。
“蘇師兄,蘇師兄——”
玉梨園逐漸開始熱鬧起來,有小徒弟從前院一直尋到後院:“呀,您怎麼在這兒?快快,去換了今晚的妝,快該您上場了。”
“……這麼快?”
蘇硯恢復了笑臉,雜糅著三分陰柔六分嬌媚的容顏,在黑夜中完美無缺地掩飾了半分輕蔑半分憐憫的悲哀。
“是呀,你看看今晚的單子,您是第二場呢。”
小徒弟把戲單遞給他,窺見那長長水袖間紅光星點,瞪圓了眼:“師兄,您這鐲子可真漂亮。”
“你喜歡?”蘇硯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藏在腕上的瑪瑙鐲子:“不如……我送你好了。”
“真、真的?!”
“……假的。”
蘇硯突兀的輕聲一笑:“騙你的。”
被騙得有些糊里糊塗的小徒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奇怪了,蘇師兄今晚有些不對勁呢,眼睛裡竟然好像有淚水似的。
剛一踏進府門,便聽見凌墨白笑眯眯地問:“霄城,你什麼時候請了尊這麼好的菩薩放在我府上?怎麼還擱在偏堂裡頭?”
楊海見凌霄城皺眉,提醒道:“將軍,您忘了?這是上次杜小姐送來的。”
“杜小姐……哦,杜扇錦?”凌墨白眼珠一轉:“嘖嘖,你還真是豔【不會】福【連這個也和諧吧】不淺。”
凌霄城淡淡一哼,也不生氣:“人找到了?”
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他手腕上失而復得的那串佛珠。
“嘿嘿。”凌墨白咧開嘴笑了兩聲:“那個小大夫真是有趣,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有趣的人。”
“洛梧……他在哪裡?”柳陌紅按捺不住地問道:“他怎麼樣了?”
“他好得很呢。”
想起最後一眼少年氣急敗壞的模樣,凌墨白笑得更是開懷:“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開往廣州的火車上呢,包袱都收拾好了,看來是打算溜。”
“你怎麼處理的?”
凌霄城撩了眼皮看他:“直接上去搶回來的?”
“嘖嘖嘖,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搶啊,這本來就是我的。”凌墨白不滿的伸手在兩人面前晃了晃,那佛珠烏檀透沉的顏色壓在柳陌紅眼底,讓他忍不住又問道:“洛梧他現在在哪裡?”
“回醫館去了,說是有什麼東西沒拿。”凌墨白正了正色,還是掩不了眸裡的笑意:“你們沒看到他在火車上撞見我的樣子,活像見了鬼似的,真是有趣得緊。”
“然後呢?他就乖乖的把佛珠還給你了?”
凌霄城邊問邊向裡面走去。
“當然,”凌墨白彎唇笑得得意:“不然他還能怎麼辦?”
“我只是覺得,他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把佛珠還給你。”凌霄城似笑非笑,“畢竟是花了這麼大代價才到手的東西,沒理由只是為了貪圖錢財。”
“你懷疑這是假的?”凌墨白挑眉:“我也這麼想過,不過他給我的,的的確確是真的。”
說著把佛珠從手腕上褪了下來放到凌霄城眼前“你也知道這是媽特意從靈隱寺求來的,無論是材質還是雕工,市面上根本找不到能模仿的。”
凌霄城微微皺起眉:“……有些不對。”
“哪裡不對?”
——九顆極品小葉紫檀雕成的佛珠圓潤小巧,連大小也一模一樣。
佛珠上的蓮花紋是主持大師親手鏤上的,一刀一劃都遊刃幽雅,寫意恣肆。
最中間簇著的最大的那顆龍眼翡翠是出世不二的珍品,和佛珠一起在塔前供了三年,水色極好,像是從三月春山上染下來的綠,沁在翡翠裡頭,一絲一絲的泛出微寒的流光來。
翡翠上是請前朝最富盛名的匠師小心翼翼地刻上去的一個“佑”字,浸惹出超脫塵世的雋美逸然。
——的確,這是無法模仿出來的。
“說不清楚哪裡不對。”凌霄城搖了搖頭:“可能是我多想了。”
“一定是你多想了……小柳,你怎麼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凌墨